眼角余光看到大队支书和社员到了,这才放开,然后开始往后倒,她倒的位置非常有技巧,就在黄翠花的肥短腿刚刚能够挨到,却踢不到的范围。
可黄翠花不知道啊,她的身体一获得自由,立马抬腿踢人,可腿刚刚挨到林沐瑶,却不能伤害到她。
就在这时候,林沐瑶顺势捂着胸口往地上一躺,然后咬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来,然后悲凄地看向黄翠花,悲伤道:“妈,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当初没有按照你们的要求换高彩礼,给成业换媳妇本,但我那时候名节和清白都没了,除了嫁给罗森,我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这七年我尽力弥补,哪怕自己不吃不用,也要把钱粮送回家,可这次我身体不舒服,家里也只有那点粮食,真的不能帮你们干活,给你们粮食啊,妈,求求你,给你亲闺女一点活路吧。”
说完就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边磕边嚎,:“妈,求你给我一条活路吧!”
磕了三个,听到支书已经走近了,她往地上一趴开始装晕,内心暗自龇牙咧嘴,这场戏演的有些亏本儿,舌尖痛,还累。
黄翠花可不管人晕不晕,抬腿就踢,“死丫头,老娘踢死你!”
“住手!”
支书怒喝一声,“黄翠花,瑶丫头都吐血晕倒了,你还踢人,你是不是亲妈!”
黄翠花三角眼一瞪,辩解道:“支书,这死丫头装的,我刚才根本没踢到她。”
支书冷冷地剜了她一眼后,赶紧指挥社员,“赶紧把瑶丫头送大队卫生室。”
等人把林沐瑶背起来,他这才怒瞪着黄翠花,“回头再找你算账。”
一行人来到大队卫生室,卫生室的医生是个老中医,给林沐瑶把脉后,叹气,“这孩子身体亏虚,伤了根本,以后得好好养着,不能干重活,多吃有营养的东西,要不然怕活不长。”
不提大队支书和社员们的震惊,装晕的林沐瑶则在心里头骂起了娘,人渣罗森,给姑奶奶等着!
穿越可是单程票,这具身体要伴随她一辈子,她要好好养,就需要多多的钞票,回去就给罗森写信要钱,他敢不给,她要他好看!
借势
林沐瑶睁开眼,可怜巴巴地看着支书祈求,“支书爷爷,我不想死。”
牛角岭大队支书林旺源,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儿,一米八的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身的正气。
他虽然比林守德还要小五岁,但辈分却比他大一辈,林守德得喊支书一声叔,而她自然就得喊爷爷。
林旺源瞅着林沐瑶苍白发青的脸,想起刚刚听到的消息,林沐瑶那个考上大学的男人,要跟她离婚。
虽然气愤罗森忘恩负义,对老林家闺女始乱终弃,但他一个老农民,真没有能耐帮忙讨公道,他深深地叹口气,劝道:“瑶丫头,你想活,就得自己立起来,对自己好,不要总想着别人。”
林沐瑶哽咽道:“鬼门关上走了一趟,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指望谁都不如指望自己,我以后肯定会吃好喝好,再不会苛待自己。”
林旺源欣慰道:“你这样想就对了。”
林沐瑶抬手抹了把眼泪,起身下床,给林旺源跪下,求恳道:“支书爷爷,我家的情况您也清楚,我爸妈是不会让我留一丁点粮食的,那是亲爹妈,我反抗不得,求您帮我主持公道。”
“砰砰砰!”
不等人扶,她赶紧三个响头磕下,额头从白变红,配上她苍白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可怜了。
林旺源是牛角岭大队的支书,又是林家本家辈分高的长辈,林沐瑶既是牛角岭大队的社员,又是林家本家的小辈,于公于私,他都得帮忙。
他弯腰伸手把人扶起来,问:“你爸妈那里我会去说的,但你也得立住了,不能你爸妈一吓唬就妥协。”
林沐瑶赶紧摇头,“不会的,我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咱们牛角岭大队,还有咱们老林家的闺女着想啊,我一个出嫁闺女,娘家还有俩身强力壮的兄弟,却为了孝敬爹娘,自己个儿日子都不过了,没的饿死了自己,还让咱们牛角岭大队和老林家落下苛待出嫁闺女的名声,影响了咱们大队和老林家闺女的婚姻行情。”
林旺源瞳孔一缩,看向林沐瑶的眼神多了一份打量,没想到平常木讷的丫头,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有理有据借势的话。
但不得不说这话很管用,他本来只是看这丫头可怜帮忙,现在却要顾忌大队年轻闺女的婚事,势必要把林守德和黄翠花压制住。
一起送林沐瑶来大队卫生室的社员也被唬住了,出声讨伐林守德和黄翠花。
“支书,林守德和黄翠花两口子太不是人了,不把闺女当人看,您可不能再放任他们,坏了咱们牛角岭大队的名声啊。”
“是啊,支书,不能再放任林守德和黄翠花了,要不然咱们大队的闺女咋说人家?”
林沐瑶低下头,嘴角微翘,比起装可怜博人同情,利益共同体更保险,她现在一穷二白,身体又不好,想要搞钱,就得先争取舆论支持,把极品娘家人压制住,争取短暂的成长空间。
林旺源伸手制止社员们的七嘴八舌,大声道:“现在大家伙都忙着收秋,今天晚上,叫上大队上的几个长辈,一起去林守德家说事儿。”
林沐瑶赶紧感激鞠躬,“谢谢支书爷爷,谢谢各位叔伯大哥。”
大家被她这郑重的模样搞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们赶紧摆手,“不谢不谢!”
但嘴角却翘得老高,做好事虽然不求回报,但是好心被领情了,怎么不令人愉快,成就感满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