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果然雨过天晴,毕瑶也要上路了。
范鼎的正院外头,范老夫人替毕瑶整过身上的斗篷,一脸的不舍,“快去快回吧!方才你也听见了,绍哥儿替魏老夫人带了话,魏太傅寿诞之日,要你随我一同过去。咱们不可失了礼数。”
魏太傅是三朝元老,当过两任帝师,名头听着大,不过早就被边缘化,只等着到了岁数领退傣。
魏府与范家沾亲带故,平日也只当亲戚走动。
“知道了。”
毕瑶回得乖巧,心里只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
“魏老夫人当年还提过,要跟咱家结亲……”
范老夫人越想越憋屈,“罢了,人各有命。后头之事,等你大哥哥好一些,咱们再商量。”
“老太太,武德司的容大人来了。”
有仆人小跑着过来禀报。
毕瑶差点翻了个白眼。
容珩这人早不到、晚不到,非挑在她走之前蹦出来。
“既是贵客,先请到前厅。”
范老夫人立马沉了脸,目光又在毕瑶身上停了片刻,命道:“让五姑娘的马车到西角门等着,她这便过去。”
范鼎摔马那日,容珩在晋丰银楼与范碧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之事,已经传到了范老夫人这里。
男女有别又无婚约,如此不避耳目,显然是这人没把女孩儿家的名声当成一回事。
民不敢与官斗,且关系到孙女的将来,范老夫人只能委曲求全,可终究闷了一口怨气。
仆人迟疑片刻,又道:“老太太,容大人还带了一位。”
“来即是客,一块请吧!”
“来的是……范芊芊。”
范芊芊的出场,确实震惊了范宅的人。
只有被武德司衙差从西角门带回来的毕瑶一脸惊喜,还隔着容珩,冲范芊芊招了招手,“堂姐是来还我首饰的吗?”
不出意外,范芊芊脸一黑。
范老夫人此时正生闷气。
容珩没半点做客的规矩,带着一帮人直杀到主人家后院,若不是她挡着,就进范鼎的院子了。
冷不丁瞧见毕瑶,范老夫人一口老血快喷出来,上去将毕瑶挡在身后,强忍不悦道:“大人,我孙女心疼兄长,要去大金寺为他做佛事。日子早已定下,还请大人体恤,准这孩子出门。”
容珩一点面子也不给,“范宅上下人等,这会儿一律不得离开!”
“大人,再不走,小女就误时辰了!”
毕瑶故意冲着容珩撒起了娇。
“大人,老太太年事已高,身子也不好,有什么话,您慢慢同她说?”
范芊芊微微笑道。
书里对她的描写是,色如春晓,面若秋月,身形纤细,气质绝佳,贞静中藏着一抹热烈,婉转中透着一丝倔强。
果然,人家一开口,就透着一股贤良淑德。
“多谢容大人,堂姐能回家,老太太就放心了。”
毕瑶越发开心,绕过容珩,便要挽住范芊芊。
显然没想到毕瑶会来一出姐妹情深,范芊芊没招架住,本能地往后一闪。
毕瑶非得缠上去,嘴里还在说,“堂姐这金项圈真好看,我怎么瞧着眼熟……”
“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