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瞧什么呢?”
湘竹笑着过来,便要拿走那张纸。
“这是邓大人写的文章,你就拿来画鞋样了?”
毕瑶故意训道。
“是邓夫人让我拿的,她说这些早没了用处,搁在那儿就是占地方。”
“我瞧着这些极好,一会儿咱们拿去长平街,让我学学状元郎的笔锋,省得一个个都说我的字,就跟鬼画符一样,赶紧着,要跟这张一套的。”
在邓家藏了几天,毕瑶终于出门了。
天色将晚,她这时候去长平街,总不会遇上找麻烦的人吧!
毕瑶有好几天没到济民故衣铺了,至于魏绍,现在算是半残,更是出不了门。也不知道核心领导层不在,生意有没有受影响。
马车刚到长平街上,毕瑶便瞧见自家铺子外围满了人。
生意这么好?
“听说那女人就是这铺子的。”
两个妇人挎着篮子从车旁走过,都是一脸的兴奋。
视线追在两人身后,等看着她们挤进了人堆,毕瑶嘀咕,“又是谁惹了麻烦?”
“姑娘先等着,我下去看看!”
湘竹说话间,已经跳到了车外。
毕瑶还在伸头瞧,前面的车夫迟疑地开了口,“五姑娘,还是把窗帘放下吧!”
车夫平日少言寡语,今天突然张嘴,毕瑶还愣了一下。
话说刚才从邓家出来,得知毕瑶要去长平街,车夫表情就有点怪怪的,似乎不太想过来。
“又出事了?”
毕瑶也是被搞怕。
车夫唉了一声,“外头不知谁乱传话,后头越发传得难听。打昨儿开始,便有人到长平街瞧热闹,头尾两个铺子都围住了,赶都赶不走。”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毕瑶正要追问,冷不丁车后传来议论声——
“上京城的商户就该杀一批。一个个仗着有钱,男盗女娼的事干了不知多少。”
“那位容大人我见过,有宸宁之貌,身长七尺,玉树临风,又出身高门,不想竟被那等货色缠上,可不是明珠暗投?”
“这算什么!男人嘛,又少年英俊,风流一些也是应当。听说是那女人自荐枕席,人都有把持不住的时候。话说回来,晋丰号范家那五姑娘听说还没出阁,这是多不在乎脸面!”
议论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难听。
原本毕瑶还面带微笑,现在脸已经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