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兄到了哪儿,都不会苦着自己。”
容珩这话,一半嘲讽,一半佩服。
“让容兄见笑了。在下也是运气,都落到这般田地了,还能遇到个知冷知热的。”
知冷知热的?
容珩莫名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拿起桌上的酒壶,容珩大喝了一口。
范鼎瞧出他不太高兴,忙着找高兴话说,“我在给小五的信中,提到将她许配给容兄。她自是喜欢的吧?”
容珩哼了一声。
当时随着范鼎的信,容珩也写了几行字,约在城门口等毕瑶,带她一块去见范鼎。
他冒着那么大风险,结果生生等了两个多时辰,那位硬是不露面。
更可气的是,等他找过去,那丫头居然说……把信烧了。
为了范小五,容珩做了多少以前绝不能干的事。
庆阳王对范鼎杀心已起,容珩若不主动揽下这活,此刻范鼎早埋在土里烂了。
他这般挖空心思,都是为了谁呀!
“五姑娘如今不得了,开了一间小药铺,自个儿当起了东家,已然瞧不上我了。”
范鼎立马拍起了胸脯,“女子在家从父,父死从兄。我做的主,小五必须得听!”
说到这儿,范鼎眼睛还闪了闪,“回头你们成亲,在下再陪一份能教容兄满意的妆奁。”
“瞧着意思,范大爷还是藏了不少东西。”
容珩好笑道。
摸了摸下巴,范鼎决定跟这位摊牌了,“我这会儿确实一贫如洗,不过,用不了多久。。。。。。不瞒容兄了,可知我为何一定要来这马沟坡?”
“为何?”
“打从我爹开始,就瞅准了开矿这买卖,自是因为这头赚得多。你们可知有一句——山上有葱,下有银;山上有薤,下有金;山上有姜,下有铜锡;山有宝玉,木旁枝下垂。”
范鼎用手指了指地下,“这儿尽是好东西。”
“对啊,奴家也听老人说过,咱们这儿是有矿的。”
越姑在屋里接过话。
范鼎冲着她道:“你那堂兄这几年挣了不少,就是替我在寻矿,而且如今已有了眉目。后头你便跟着我享福吧!”
一盘兔肉被端了过来,容珩拿过腰间的匕首,起身切了一块好肉,放到了范鼎面前,“别找什么矿了,先把你这腿治好。”
这小子还不知上京城变了天。
就算他真找着了矿,回头也抓不住,说不定人人都要弄死他。
“多谢容兄!”
范鼎呵呵笑道,又一招手,“越姑,出来吃肉!”
瞅了范鼎一眼,容珩坐了回去。
这会儿,那对公母分食一块肉,卿卿我我,全不管边上还有人。
尤其是越姑,吃着肉时,还不忘替范鼎擦油嘴,殷勤又体贴。
容珩瞧着眼气,索性拿过桌上酒壶,走到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