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的性子,她总是忍不下这口气的,宁可把这桌子掀了,也不愿意自己受半分的委屈。
可,她不想跟个疯子似的,好像真印证了她放不下这段感情一样。
她将桌上的文件理了理,连滴眼泪都没掉,语气淡漠到连李尚锦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毕竟按照资料来看,周聿白那小子对眼前人还是很疼的,这女人要不想放手,使使手段,让周聿白把她养在外头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些事情放在其他纨绔子弟上或许还成,但放在周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桑南溪脸上挂着恬淡的笑,呼吸声比往常要急促些,只是说:“原来他的周,是这个周。”
在京北那么些年,她总也有所耳闻。
是她高不可攀的高台。
李尚锦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现在再去计较她究竟是不是别有用心也已经没有意义了。
关键是,周聿白为她乱了心神,她的存在已经越界了。
这段对话是如何结束的桑南溪已经不太记得清了,没有电视剧里那种所谓的狗血剧情,李尚锦甚至贴心地为她关上了门。
桑南溪一直在椅子上坐到了深夜,看着马路上渐渐覆上一层白雪,路灯亮起,照亮了京北的夜,可她的眼中却氤氲了浓雾,久久不散。
电话闪了又闪,上面的名字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后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刷开了房门,看到桑南溪坐在椅子上的时候却不敢松下一口气。
屋里未开一盏灯,窗前的那个人影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暖气开得很足,却在她身上感受不到一丝暖意,整个屋子都了无生机一般。
“周先生,桑小姐在。”
周先生……若只是普通客人,他们的语气又何至于诚惶诚恐到这个地步。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究竟傻到了什么地步。
“桑小姐,周先生的来电。”电话被递到了桑南溪耳边。
周聿白的语气听起来并不算好,他打了她一下午的电话,生怕她出了什么事。
“怎么不接电话?”
“生气了?我很快就回来,溪溪,别跟我闹别扭,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再陪你去芬兰过节,好不好?”
一下午的沉默,让桑南溪开口的时候分外困难,短短几个字,喉间却好似刀割般,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周聿白。”
“嗯。”
“阿白。”
“我在。”
……
他静静地等着她,半晌,一句陌生的称呼传入了他耳中。
“周先生。”
他沉默了片刻,却还是应了声:“怎么了?突然这么叫我。”
桑南溪嘴唇干涩得发白,她轻舔了舔嘴唇,舌尖却顿时沁出一股苦味,苦得她忍不住地落泪。
她说:“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