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烈的爆炸声自然也惊动了已经拔营起寨的瓦剌大军。
立即有探子回报了太师也先。
城墙被炸出个窟窿,这种绝好的战机也先怎么可能错过。
他迅速令一队轻骑兵直杀回了土木堡,向那片被炸过又被地下河冲刷过的城墙缺口冲锋而去!
陆少卿指挥着将士们打退了瓦剌骑兵们一次次的进攻。
他命令趁着那些骑兵被击退修整的间隙,将那些被乱箭射杀,乱刀砍死的瓦剌铁骑连人带刀拖回城墙缺口,不断朝上头浇水。
雪后的严寒很快便将那些死掉的皮肉与无缝不入的水流冻在了一起。
瓦剌人的每次冲锋,都似在为土木堡的城墙添砖加瓦。
陆少卿一向喜欢这种攻心之术。
待到那片被炸出窟窿的城墙终于被死人死马的血肉填得满满当当,如同凝固在琥珀中的虫子一般冻在坚冰里,瓦剌人终于退了兵!
前一天还在与自己吃肉饮酒的同胞,死相狰狞地被浇铸在城垣上,任谁都会心生惧意……
陆少卿让陈立仁统计战损情况,自己却匆匆赶去城隍庙里。
吴东升被送到了黄医官这里。
如今躺在大殿里的重病区昏迷不醒。
他满身血肉模糊,头上被炸出一个鹅蛋大小的窟窿,胸前也被撕开了几道口子,皮肉翻卷着似乎都能看到肋骨。
陆少卿赶到时,黄建忠已经为他换了第三次绷带。
血根本止不住。
“我来!”
陆少卿让黄建忠端来一个烤药膏的炭火盆,又拿了一瓶医用酒精,淋在自己的匕首上,放在火上烤。
他用惯了的陨铁宝刀给了苏暖暖,如今用的只是虞朝士兵们常用的短刃。
酒精被火点燃,冒出幽蓝的火焰,不一会儿刀刃就被烤得通红。
陆少卿垂着头将暗红色的刀刃摁在血流不止的伤口上,随着白烟与“嘶嘶”不停的轻响,伤口的血渐渐不再流淌。
黄建忠也连忙跟上,用碘伏消毒,再敷上云南白药,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吴东升的伤口这才被彻底包扎了起来。
陆少卿刚擦了手,陈立仁便从外头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
他向陆少卿示意借步说话。
陆少卿见他面色凝重,心里早已有了不祥的预感。
“井没有了!”
陆立仁声音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