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春说:“确实挺好的。”
还以为被簕崈折磨成什么不人不鬼的样子了呢。
“……也是装的。”簕崈轻轻扣上照片。
簕不安是个只会痊愈表面伤口的伪乐天派,他能表现出的不在乎和乐安天命只基于小病小痛小挫折,面对大坎坷时,他是个逃兵。
唐见春不解,簕崈反问他认识的簕不安是什么样。
唐见春细细回忆:“热情,性格好,自来熟,很讲义气。”
都是假的。
真正的簕不安只有他见过,小心眼,坏脾气,喜欢斤斤计较,善于耿耿于怀。
但是自簕不安闯进自己婚礼那一刻开始,簕崈没想过手软,他一定要留下簕不安了,两败俱伤也无所谓。
接簕小音回来本来就是计划中。
簕不安磨蹭着,要最大限度地使用掉他的三天自由,簕崈却受不了分隔两地的距离。
这个人还不懂回家不应该踩着点的道理,簕崈只好亲自上门来接了。
这天的午餐,簕不安点了葫芦鸡。
他帮簕小音拆鸡,把最喜欢的鸡腿放在簕小音碗里,然后催促妹妹动手:“快吃,这是哥哥以前最喜欢的菜。”
簕小音早已经发现哥哥的不对劲了,但她不会说话,只能很担心地拽哥哥的袖子,用很惆怅的大眼睛盯着簕不安,然后把手贴在哥哥愈发凌厉的下颌处。
“没事,哥哥也吃。”簕不安作势夹起一筷子青菜,像是吃了一大口又剩出一点点的样子,把‘剩余’的放回碗里,然后就看到妹妹看骗子似的,眼泪汪汪地扑进怀里了。
笑了两天的簕不安笑不出来了,有点发愁地叹气,跟妹妹打商量:“怎么了嘛?跟着我不高兴?那送你回去找年糕玩儿?”
年糕就是江慎家的小黑狗。
簕小音头摇得像拨浪鼓,抱得簕不安紧紧的。
他们坐在饭店大厅,跟来的保镖忽然都站起来了,簕不安回头,看到旋转门外走进来一道令人窒息的身影。
明明还有一天,以前都不知道,簕崈耐心这么差。
簕小音一直都很害怕这个她应该叫大哥哥的人,见他朝自己这边走来,下意识抱哥哥更紧,哥哥也抱紧了自己,她才有了点安全感。
看了看簕不安怀里蜷缩的小姑娘,簕崈坐到簕不安另一边:“玩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