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衍……是你吗?”卿岱抓紧他的尾巴,指尖慢慢抚过半圆形的鳞片。
他回到她脸边,亲亲她的额头,语气温柔得不真实:“宝宝,你在做梦。”
“如果是真的。”他像是怕她不相信,低头看她,加上更有说服力的论据,手指在她丢掉护身符的颈间收紧,“我会这么放过你吗?我跟你说过的,不许把它摘下来,你做到了吗?”
卿岱感觉到她脖子上的手在慢慢变长变锋利,变成非人的爪子。
这只带着刺鼻血腥味的爪子在轻柔地拍打,哄诱她:“乖乖睡吧。”
“等你醒过来,还要结婚呢。”
卿岱并没有睡着,她听到岸上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头看到很多穿制服的人跑过来。
她再回头看,身后空空如也,仿佛从来只有她一个人。
她低头,看到护身符不知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脖子上。
“卿小姐……”
厉酆的脚步停下来,看着坐在黑色礁石上的女人。
她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乌黑的发被打湿,黑得扎眼,贴在还有水痕的脸庞上,她的睫毛也湿成了一簇一簇的样子,唇色润得仿佛被碾得出汁的花瓣。灰白暗沉的浓云在她头顶笼罩,染成血色的海浪在她脚下翻涌,她的眼瞳却像被水洗过的镜子一样澄澈平静,水珠从她的发梢溅落在破碎旗袍中露出的冷白肩颈上,像是久旱后的第一滴雨,轻轻落下,却带起震耳欲聋的回响。
现实里,厉酆的确听到了刺耳的响声,那是变种探测仪的报警声。
警示声里的女人好像是捧着魔盒的潘多拉,噩运萦绕着她,极端不详却又极端诱人,就算亲眼看到魔盒打开,也令人不舍得离开她半步。
厉酆总是被肌肉撑得饱满的制服在他过度吸气后,更为紧绷,他的喉结滑动,天上移动的浓云,海里汹涌的浪仿佛都在向他的心里缓缓推进。
冰冷的海水流进军靴,厉酆才回过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卿岱,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踩着海水走向她的。
他抿了下唇,面庞恢复冷峻的流线:“卿小姐,把手给我,我抱你下去。”
卿岱没有拒绝,但当她把手交给厉酆,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厉酆转头看去,脸色格外苍白的雍衍看着他。
雍衍没说话,也足够厉酆收回手。
卿岱是雍衍的未婚妻,他记得这一点。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卿岱被雍衍抱起来,他的心里萌生了不甘心的想法。
卿岱看着雍衍的侧脸,又看向海岸,雍衍是和他的手下们一起赶到的,他的出现再次佐证,刚刚她看到的人身长尾,且和雍衍长相极其相似的怪物的确只是她的错觉。
“雍衍。”她叫了一下他。
“不怪你。”雍衍没有听她说完,他低下头,只能在她身上闻到海水和血腥的味道,“都是那些怪物,是他们想伤害你。”
卿岱抬头,看着他没了血色的唇:“怪物?”
雍衍看向前方:“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他们不会靠近你的。”
卿岱被雍衍送回小楼里,他出来见厉酆的时候,笔挺西装难得有些狼狈,因为抱过她湿漉漉的。
但雍衍后背依旧笔直,看厉酆的时候,还是那么目中无人的傲慢,厉酆已经收到秦舟珩那边的消息了,下颌线绷紧,冲雍衍低了下头:“雍先生,抱歉,你的血液检测没有任何异常,其他检测仪的警报刚刚也都解除了,造成的影响我们都会负责。”
雍衍面无表情:“我只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滚。”
厉酆眉眼也很冷然:“我需要留下和我的家人一起观礼,其余人会即刻离岛。至于秦舟珩,我们会给雍先生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把他也留下来观礼吧。”雍衍顿了一下,浅色的眼瞳流出冷意,“好让他安心。”
第19章结婚
“少爷!”小何刚推门进来就见坐在窗边的沈宴辞唇间溢出一口黑血,他忙放下东西冲过去,一时情急,也忘了沈宴辞听不到他说话,“您这是怎么了?我去叫医生!”
沈宴辞看不到小何的表情,也听不到他说什么却也能猜到他在为自己担心,摆了摆手,打点器不在手边,他就用指尖在小何手背轻点,示意他什么也不用做。
小何眉毛都要皱成中国结了,看着沈宴辞苍白的脸庞:“可是,少爷,您的脸色好难看……”
沈宴辞没有力气“说”太多,手指轻动:“把窗边打扫一下就出去吧,我没事。”
小何向窗边看,又是一惊,海水,血液,还有不知名的粘液,和黑色的污物……“少爷,这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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