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走,就绝不会留。
“有件事情很想问你,去年你为什么要抢走我最爱的玻璃花房,当你的独栋别墅。”明念从他怀里抬起勉强算是干净的小脸蛋,眼眸湿漉漉的眼眸像被缥缈雾气沾湿,她声音清脆又好听,像汉普顿夏日暖阳敲碎的琉璃。
一双剪眸清澈映衬着他深邃的五官,他克制许久的手抬起,揉了揉她的脑袋,心中阴霾一扫而光,眉宇染上笑意,“等你一点也不想喜欢我的时候,我在告诉你。”
有些人真的很坏,嘴里说着让你忘记他,却故意留下一个秘密让你猜。
景濯走了。
留下了一堆签完字的财产转移书和数十张银行卡。
他走的干净利落,连之前自己炒股赚的钱都全部留下。
他认为,如果没有景家给他的资金,他也无法去投资炒股。
他走的很潇洒,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
梁爱荣又一次哭到晕厥,她一直顺风顺水,连颗石子都未曾沉入过她名叫人生的湖泊。
出事后,丈一直夫帮她做心理建设,她已经做好了当两个儿子母亲的准备,谁曾想景濯就默不作声地这样离开了。
养子离去,亲生儿子不愿归家,梁爱荣母爱光辉泛滥,想将全部爱意弥补亲生儿子,便亲自前往医院接纪以川。
没成想,被纪以川无情拒绝,连门都不让她进去。
梁爱荣不忍当面和一个病重的女人抢夺儿子,礼物放到病房门外后,便回家。
因为明念‘劝走’景濯,梁爱荣对她心生埋怨,这次不敢让明念再去劝纪以川。
梁爱荣的丈夫景垣却找上了明念。
明念膝盖上是一厚叠a4纸,里面概括了纪以川从出生到现在都全部资料,其中还包括和纪以川曾经接触过的每个人的详细情况。
“念念,我知道以川喜欢过你,至少截止到宴会当天,他都是喜欢你的。”梁垣目光平静,微微眯眼多了一丝考量,“所以我想请你去劝一下以川,让他回景家,我可以给他养母换医院,安排最好的主治医师。”
“景伯父,我……”明念有些欲言又止。
她想起那天宴会,假装摔倒在地时,纪以川那淡漠、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不寒而栗。
她一次次给纪以川希望,一次又让希望破灭,纪以川可以原谅她一次,两次,还会原谅她第三次吗?
“窟窿已经破了,我们正在拼命补救,我可以让所有人忘记窟窿为何而破,因谁而破,前提是保证一定能填上窟窿,念念,你是聪明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景垣讲话云淡风轻,却带着威胁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