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涛挣扎之时,另一个人插手,用某种手段分割了尸体。吴鹏鹏极有可能目击了这一切,并受到波及,出现精神异常。”
“这样一来,那种莫名其妙的割裂感就说得通了。问题在于分尸者的意图……不清楚死亡现场的布置手法,我无法下结论。”
“这才过了两天,不要着急。”殷刃被阳光晒得昏昏欲睡,打了个哈欠,“哎哎哎,停,就你手现在按的地方,记得帮我拍一张。”
“啊?哦,稍——”
钟成说一句稍等还没出口,病房门被打开了。
冷眼护士面无表情地盯着两人。
殷刃瞧了眼衣不蔽体的自己,迅速堆笑:“那什么,我可以解释……”
嘭、嘭。
这回两人直接被丢进了电梯。
“……钟哥,现在我们可以交工作报告了。”殷刃马马虎虎拉上衬衫,看了眼手机时间。
钟成说继续奋力爬起,脸上终于多出一丝委屈。
……
当晚,平安庄园4号楼601室,钟成说的家。
“夜跑?”殷刃抱着一大桶朗姆酒冰淇淋,嘴里正叼着勺子。
“嗯,每周至少跑三次。”钟成说换好跑鞋,“我会在十一点前回家。我爸炖了冰糖肘子,我正好顺路捎来。”
“替我谢谢叔叔。”殷刃语气格外真诚。
“要一起跑吗?”
“不。”鬼王大人爬回沙发,继续拥抱冰淇淋桶,“你去吧,就让我独自发胖。”
他实在懒得动,不过做戏总得做全套。其实就算殷刃吃干净海谷市的人,都未必能胖上一斤。
钟成说没有再劝,独自出了门。
只是他的夜跑,稍微有点偏离正常路线。
一个多小时后,钟成说又站在了那间仓库前面。
钟成说擦擦汗水,再次进入地下室。他在架子最上方的箱子里翻找一番,挑了根雕满符文的玻璃管,又取出一罐样本保护剂。
做完准备工作,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袋子。
袋子与玻璃管类似,上面同样画满让人眼花缭乱的符咒。直到钟成说打开袋子,里面的内容物才露出真容。
那是一小撮漆黑的头发。
钟成说将它们封存好,继而抽出一支笔,在标签上快速写下一行字——
【殷刃(),20xx年7月13日】
那撮断发在样本保护剂里安静地躺着,黑得仿佛深渊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