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食堂不忙,杨婶给林烟打下手,八卦之情抑制不住。
林烟一边切着带皮五花肉,一边跟她絮叨。
“言言也到了要上学的年纪,我准备去林场学校问问。”
杨婶一听,乐了。
“你是真为孩子操心,这个都跟小傅打听到了?”
林烟焯水的手一抖,差点儿没捞起五花肉。
这是她上辈子听林月如说的。
——将傅钊那个拖油瓶送到林场学校,省得在她面前碍眼。
“哎,他也惦记着孩子上学的事儿呢。”
杨婶感叹他们两口子心意相通,但也提醒她。
“林场学校的老师,就是广播站的那几个。”
这种偏僻地方,能有几个会读书识字的人啊。
“老钟弟妹说过让孩子上学的事,那徐大文化人说了,她是个哑巴,跟不上进度,单独给她在营房补课。”
杨婶撇着嘴,不满地议论。
林烟淡了脸色。
能补个屁!补得孩子越发没有人样了。
她是决不能把言言再送到徐行手上。
可到了年纪的孩子,还是很需要与同龄人交流的。
这事儿还得再跟傅钊商量商量。
冰糖下锅,小火慢炒出浓郁的琥珀色,五花肉倒进去翻炒,每块肉都裹上糖衣,带上晶亮的颜色。
倒上半锅水,大火烧开,又加了八角、桂皮和大料,再小火慢炖,咕嘟嘟冒着小泡泡。
整个食堂都弥漫着甜糯的肉香。
这年代的猪肉皮厚肉硬,要炖入味且要咕嘟着呢。
林烟盖好锅盖,擦着手上的水,问杨婶。
“咱们林场的军医,有没有说过言言为啥说不出话?”
言言听力没问题,理解能力也没问题,那她的情况就不属于天生的。
“说啦!”
杨婶怕言言听见,特地拿锅盖挡着。
“老方头儿说,这就是心病,让好好养着,也许哪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