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咬牙。
长公主一直都没想着王爷能活,所以当初要子嗣只是为了应付外人,来成就她“贤良之母”的声名。
说白了,自己也不过是一颗棋子。
她本想着只要爬上王爷的床,生下一儿半女,后半生就无忧了。
可没想到不仅没能碰到王爷的手指,就连自己跟王全那点破事也被发现了。
王全虽然说让她盯着点王妃,有了把柄日后好行动。
但晚上她睡觉的时候,总睡不安稳,整个梦里都是被揭穿后自己身首异处的模样,实在可怕。
如此往复了几天,连胃口都没了,只觉得身心疲惫不已。
所以她才想离开。
至于王全,他向来疼爱自己,只要先斩后奏,他定不会生气的。
“回夫人,长公主还是那句话,要早日诞下王爷的子嗣,还有。。。。。。盯着王妃。”
云锦书心下了然,也知道她此时说的是真话。
她的眼下有一片淡淡的青黑,人也没有以往的精气神,显然是没休息好。
“想我放你走?”云锦书浅浅一笑,“我说过,只要你跟我站在一条线上,我不会把你那点破事说出去。”
花颜鼻子一酸,立即跪下:“求求夫人,行行好,妾。。。。。。这个月的月信没来,恐怕。。。。。。”
此话不言而喻。
“把手伸过来。”
云锦书说完,便伸出几根手指轻轻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往来顺畅,指应圆滑,如盘走珠,滑脉。
“我嫁到府内才半月余,可你的脉象并非如此,你是在听从长公主吩咐之前,便与那王全好上了吧?”
花颜脸色惨白,更是没料想她不仅会把脉,还能把她的老底给掀了。
“夫人饶命!”她立刻匍匐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
这一桩桩,哪一件都能轻易要了她的命。
云锦书当然明白她的顾虑,一旦她显怀,自然会被认为是迟非晚的孩子,可是迟非晚定也知道自己从未碰过她,相瞒是瞒不住的。
所以,现在的花颜,并没有退路。
毕竟落胎这种事,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的。
“放你走,可以,但在那之前,你还是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夫人想要我做什么?”
“放心吧,算是美差。”
云锦书将她扶起,旋即挥笔写了一个方子:“按上面抓药,不仅能帮你安胎,还有安神之用。”
“是,多谢夫人!”
花颜走后,云锦书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了不少。
其实让迟非晚休妾不难,今天他们二人在长公主面前这般腻歪,是人都会觉得恩爱,所以短期内暂时不会有所怀疑。
总之就是,今天能睡个好觉。
云锦书懒懒地走回屋内,见迟非晚坐在桌边举着书案看,忍不住凑了过去。
没想到他看的竟是典狱司的卷宗。
也对,他可是京城有名的鬼见哭,嗜血残暴,审问犯人的手段更是狠厉而花样百出,也难怪京中其他闺秀都望而却步。
不过。。。。。。谣言还是可怕的,毕竟最近相处下来,她并没觉得他与旁人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