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苍夜了?”迟非晚感受到了旁边人的分心,稍稍侧过脑袋,问道。
“对,放心,已经办妥了。”
云锦书在他对面坐下,拿了个橘子剥好一片片往自己嘴里塞。
啧,有点酸。
迟非晚勾了勾唇角,直接伸手将她手里的最后一片夺了过来,又问:“那丫鬟,找你做什么?莫不是做了对不起本王的事?”
嚯,这么敏感?
“何以见得?”
“寻常人家中,当妾当姨娘的,不都忙着找相公,怎到睿王府,便是急着找正妻?何况都这多么些日子了,她除了那日坐在外室等你回来,本王可不曾见她献过殷勤。”
云锦书无话了,毕竟他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她刚嫁过来那日,花颜不也是急着留子嗣?差点就喂下那烈性药。
不过当时迟非晚是真昏迷,能理解。
“不过。”迟非晚忽然话锋一转,“倘若你觉着后宅麻烦,有些事自己做主便好。”
这是全权放手给她?
“你就不怕三年之后我离开,你连个像样的侧室也没有?到时候你若孤独终老,我可是会内疚的。”
“本王不在意。”迟非晚说的轻巧。
但云锦书听着总是觉得有点不得劲。
还没来得及回话,迟非晚心口一紧,猛地突出一口黑血!
“怎么了?”云锦书立即掰过他的手腕,竟是感觉到有一股脉象格外活跃。
而这脉象连着心脏,所以才导致气口郁结。
所以迟非晚是暗暗运功逼出来的?
“你这情况多久了?”
迟非晚擦了擦唇角的血渍:“一直这样,但血吐出来便好多了。”
云锦书拧眉。
显然这是那蛊虫作用的结果,眼下都是五月天了,本来沉睡的蛊虫怕是清醒了过来,活动也愈加频繁。
这偶尔吐一两回倒没大事,可若血量飙升抑或是次数频繁,那就危险了。
看来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彼时镇阳侯府内,云芷月坐在房内优雅喝茶,在听母亲说完爹给云锦书报了太医院之事,脸色顿时白了白。
这所谓的庶妹,不仅抢她的未婚夫,现在还要来太医院分一杯羹,果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
“月儿,娘其实也劝阻过你爹,可长公主也不知道给你爹灌了什么迷药,非要将云锦书送去太医院,虽说他不信王爷的病是她治好的,但也不至于把人推出去丢人现眼!”
祝灵一想到此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如果她不学无术,丢的可是睿王府和镇阳侯府的脸面,如果她真会,那不就是洗清她的污名,还让她跟芷月共事,怎么想都是他们吃亏。
“娘,兴许妹妹有这天赋呢?你也往好了想,倘若她真过了太医院的比试,也算是为镇阳侯府增光添彩,何乐而不为?”
云芷月浅浅笑着,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今日穿了一身青绿色对襟襦,上绣翠竹,显得恬淡而闲适。
“小姐,你也别太善良了,要知道她可是曾经那样害你,若是她这次也有意呢?你能逃得了一回,能逃得了两回?”
芍药一想起这事,就忍不住义愤填膺。
祝灵觉得她说的有道理,立即拉起云芷月的手:“要不这次你就别出面了,指不定那贱人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