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路被箭雨封死,他停了下来,嗓音清淡平稳:
“他们对这一带更熟悉,估计是走小道来的。”
话落,后面的无数骏马一匹接一匹现身。为首的那个,赫然就是宋君昌,他的旁边,是一身铠甲的胡将军。他们是带着军队来的,乌泱泱一片,根本望不见尽头。
这必然是调了边关的兵马。
柏萱……感情牌,失败!
宋君昌换上了一身金色铠甲,威风凛凛骑着汗血宝马走在最前面,神色得意:
“怎么不跑了,继续跑啊?我的箭还没染血,可就等着你们跑呢。”
还没开打,他就像个胜利者,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等着别人狼狈落魄。
落魄是不可能落魄的,谢衡最厉害的就是这张面具脸,自己被包围了,淡定得很,还有心情关心:
“调用边关兵马,你可知后果?”
“江州我早就不打算要了,这种贫瘠落后的地方,除了拖我东阳后腿,没一丁点用处。”
宋君昌毫不在意地说道,一座荒芜城而已,谁要谁拿去。他连东阳都不在乎,还会在乎这么一座破城?
自始至终,他想要的只是那个位置。谢衡自小跟他一起长大,却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他只想要自己该得到的东西,至于得到之后怎么处理,好与不好,这些都是后话。
属于他的东西,就算毁灭掉,也不可以被别人拿走。
谢衡不明白他,宋君昌还要赶去淮安,不想再废话,下命令道:
“放箭!”
几十人对几千几万人,无疑是以卵击石。
不管跑步跑得掉,那也还是要跑。
柏萱招呼面露紧张的精锐部队,大声道:
“大伙听着,跑一个是一个,可别真在这当箭靶子啊。快快快,咱们分散跑开。”
谢衡下意识听她的话,可没跑一会,便觉眼前一黑。他没晕,就是忽然有些耳鸣。
这感觉很奇怪,关键是每继续往前一步,头更晕一分。
柏萱也发现他不对劲,顿了顿,用手抱紧他的腰,不解地问:
“那边还没放箭呢,你这是什么情况?”
“放箭!”
第一次下令没人听,宋君昌脸色一沉,猛地回头,拔出长剑指着后面的千军万马,戾气覆满全身,再次大声命令道。
依旧无人听令。
他大喝:“胡显勇!”
宋君昌将剑回转,指着胡将军的脖子:
“你若只有死了才安分,那我成全你。”
胡将军一身战甲,这个时候,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大将风范。他与宋君昌面对面,始终不发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