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朗西斯无力地挥舞着手臂,努力想要告诉弗雷德:你掐的是鼻孔。
法朗西斯最后被送往圣芒戈,经过一系列的抢救和治疗,她在两天后于昏睡中醒来。
等到眼睛终于能适应病房里明亮的光线后,她猛地坐起来抓着金妮的肩膀问:“我擦皮鞋的箱子呢?”
“嗯?箱子?呃……我想它们可能被落在伦敦了。”
金妮被她吓了一跳。
“全都落在伦敦了?一只鞋油也没留下?”
法朗西斯气若游丝地问。
金妮:“是这样的。”
法朗西斯松开手,一头栽回床上。她身上插着的各种用来监测身体状况的管子顿时发出刺耳的警报。
治疗师们一阵手忙脚乱过后,机器们总算停止鸣叫,法朗西斯脸色惨白,两眼失焦地躺在病床上,连头发丝都散发出绝望。
“亲爱的孩子,箱子里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吗?我让亚瑟去帮你找回来。”
莫莉夫人疼爱地替法朗西斯擦去头上的冷汗。
“不。箱子里除了擦鞋的工具什么都没有。”法朗西斯回答。
莫莉夫人松了口气。
“但这套工具花了我六个金加隆。”法朗西斯痛苦地呻。吟,“上帝,六金加隆。整整六个金加隆啊!”
她的生意还没开张就连本钱也折了进去。
“亲爱的,别太在意钱的事。你现在需要好好疗养身体,治疗师说你有一些贫血和营养不良的症状。”
莫莉夫人宽慰道。
金妮也帮着莫莉一起劝慰法朗西斯:“我给你带了美味的南瓜汁和苹果派,要不要尝一下。治疗师说你需要在医院继续好好观察几天,我明天给你带草莓派和土豆泥怎么样?”
法朗西斯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抓着金妮的手问:“住院费一天多少钱?”
金妮:“……”
莫莉:“……”
法朗西斯再次感到绝望,她想这里的住院费一定很贵。
阿尔阿拉夫的看病费就很贵,因此许多穷人宁可祈求神灵保佑也绝不去看医生。如果有人不幸出了车祸,他们宁可爬到医院去也绝对不会叫救护车。因为叫救护车的费用能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薪水。
她捏着金妮的手又紧了紧,祈求道:“我美丽的、聪明的、善解人意的吉妮维娅,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治疗师,如果我睡在走廊,可不可以减少一些住院的费用?”
“亲爱的,说真的,不要再为钱的事发愁,这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问题。”
莫莉夫人的眼角湿湿的,她愈发疼爱法朗西斯。
“你的事情我们已经向院长反应,他答应会仔细考虑费用减免的问题,不要担心。”
但是法朗西斯依然非常忧虑。
即使有助学资金和当掉金表的钱,她仍旧非常贫穷。
因为这些钱只够缴纳她的部分医药费。
所以她还是需要很多钱。
用来缴纳接下来的住院费、开学后的书本费,还有魔杖、巫师袍、坩埚……
并且她还想预留一部分钱给韦斯莱朋友们购买礼物。
法朗西斯一边琢磨着赚钱的新出路,一边心不在焉地翻着自己的病历簿,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拉丁文。
圣芒戈的治疗师喜欢用拉丁语书交谈和书写病历,一方面是为了防止重症患者本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另一方面是为了卖弄学识。
他们似乎和韦斯莱夫妇达成共识,暂时并不准备把检查的真实结果说出来。
法朗西斯拿着病历簿撇撇嘴,发现治疗师们的拉丁文的书写水平并不像他们的口语水平一样优秀。不过一篇500字的病历报告,他们就拼错了三个词语,另有两处语法错误。法朗西斯忍了又忍,才没有用羽毛笔帮他们改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