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维尔茨皱着眉,正想挣扎,穆夏拉却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巴。来不及闭上的嘴立刻被异物闯入,胡搅蛮缠一番才肯罢休。
即使穆夏拉松开了他,维尔茨还是不停地喘着气。他的头脑也有些发晕,有些站不稳,跌跌撞撞地靠在了穆夏拉的身上——他很不争气地被穆夏拉吻到几乎窒息了。
“抱歉,我只是想尽一下丈夫的义务。”虽然嘴里说着抱歉,但是穆夏拉的行为却出卖了他。
没有等维尔茨反应,穆夏拉立即将倚靠在他身上的维尔茨抱起来。
“别这样——今天不是我的发情期!”维尔茨挣扎着,想从穆夏拉的身上下来。
穆夏拉低低地嗯了一声,随后一股栎树的清香逐渐扩散开,将房间里雏菊的芬芳味毫不留情地吞噬了,霸道地占据了每一寸地方。
第二天,维尔茨还是没有出门,但是这可不是因为他还在生气,而是他实在腰酸背痛得厉害,他需要再休息几天,才能行动无异地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在安娜皇太后规定时间的最后一天,维尔茨终于搬了回来。
随后的一个月内,维尔茨似乎恢复了正常,他又开始忙碌着,会见不同的客人,参加各式的宴会。可是穆夏拉却明显感受到维尔茨身上那份多出来的低落。
他无数次欲言又止,最终都只化作一句:“如果太累了就休息一下吧。”
每次维尔茨都会摇摇头,勉强地笑着说:“没事,我还好。”
维尔茨的谎言是在公元1721年2月26日,穆夏拉的22岁生日宴会上被戳穿的。
虽然一切似乎都和往年无异,维尔茨在宴会上也一直保持着得体的状态,和各路来宾交谈着喝着酒跳着舞。可是在宴会即将结束时,埃里克却匆匆忙忙地走到穆夏拉身边,小声对他说:“王后殿下方才在走廊中晕倒了,我已命人将他送回了寝殿,御医也已经过去了。陛下可要现在去看看?”
穆夏拉吩咐埃里克立刻去寝殿候着,他必须等到宴会结束时才能离场。毕竟他是这场晚宴的主角,不可能中途溜走——他一定会被其他贵客发现的,更何况安娜皇太后在看见埃里克匆忙的身影之后,目光也锁定在了他身上。穆夏拉毫不怀疑,一旦自己向着门口迈近一步,母后就会走过来询问发生了何事。
但他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回到寝殿的时候,维尔茨已经醒了,他睁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前方。一旁的御医看见穆夏拉之后,立刻汇报道:“陛下,王后殿下的身体并无大碍,或许只是太过操劳,所以有些虚弱,继续调理着就行。”
穆夏拉点了点头,挥手让房中的其他几个人都退下。
他走到床边,轻声问道:“你现在好些了吗?若是以后还有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好吗?”
“好,那我说了——”维尔茨平静地回答道,“我想搬出宫,我不想住在这里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没有做好吗?如果我有哪里没做好,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改正的。如果是其他人的问题,你也告诉我好吗?我会想办法的。”
穆夏拉十分惊讶,他没有想到维尔茨说出这样的话,他立刻劝说道。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其他人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不适合住在王宫中,这里的一切都令我厌恶——只是之前,我一直忍受着,宽慰着自己,劝说着自己。可我知道,我从来都没有适应过这里。自从……失去那个孩子之后,我每夜都在做噩梦,我无法原谅我自己——这一切都和你没有关系。我知道你一直都想帮助我,我也知道你没有怪罪过我。还有母后,我知道她其实没有再批评过我的无礼和粗鲁。可我无法控制我的大脑,它一直叫嚣着,嘲笑着我……我想离开王宫一阵,或许去德思潘宫,或许去其他任何地方,我想换个环境——如果继续在这个环境待下去,我怕哪一天我会忍不住亲手结束这一切……”
这还是维尔茨这些天里第一次一次性地说这么多话,他神色平静,面如死水,像是丝毫没有看到穆夏拉面上的忧虑与担心。
穆夏拉在这一刻更加后悔,他忍不住在心底责骂着自己——他早该发现维尔茨的异常的,可是瞧瞧他都干了什么!为什么他就没有在之前的哪一天,直接询问维尔茨他所担忧的事情呢?
像是看穿了穆夏拉的心思,维尔茨继续说道:“……这是很早之前就一直盘旋在我脑中的想法——我想我并不是合格的王后,也不是合适的联姻对象,这件事情我早该明白。抱歉,但是请你不要自责……我……我爱你,这是从未改变过的事实。但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继续在王宫里生活下去……你可以给我一些时间吗?我想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慢慢地整理好这些混乱的思绪。”
“好……我也爱你,这个事实在我这里也从来改变,以后也不会变更。我会等你回来的——如果你还愿意。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的。我会安排好的,德思潘宫的修缮工作在去年年底就已经完成了。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穆夏拉知道维尔茨去意已决,尽管心中再不情愿,但他知道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放维尔茨离开,让他暂时脱离对他而言形同地狱的压抑环境。
“明天吧……谢谢你,ja……”维尔茨轻声回答道。
他看了看手足无措的穆夏拉,露出了难得的轻松的笑容:“今晚我们睡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