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路易然似乎也碰了自己一下,可是低头看的时候,路易然的指尖已经蜷起来,离他离得远远的。
他转头看向路易然。
“我进去了?”路易然看看他,往屋里头走了几步,“拜拜。”
“…”
屋子里,路奉看着那束明显缺了一截,变丑了的花,若有所思。
路易然刚到院子里,就听见巷口响起引擎声,应该是秘书回来了。
他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居然生出一点早恋被抓似的心虚,像是刚刚躲过了门口保安的搜索,进屋还有教导主任等着他。
他在心里臭骂了严峥好几遍,然后恢复一脸镇定进了堂屋。
进屋后看见路奉正垂着眼,指尖抚摸着堂屋桌上躺着的那束白桔梗,无端让人感觉一股压力。
堂屋的白炽灯挂在头顶,落下的白光照的桔梗花苞像是某种被拿捏的物证,空气中无端透露出一种审讯室似的肃穆。
路易然走过去看了两眼,发现自己抽得太急了,有点明显,啧。
他伸手把花枝打散,坐在藤椅上:“喜欢?我下次再送你。”
路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把花拢到一起了。
路易然不知道他哥有没有发现,有点儿心虚,又有点已经出柜的有恃无恐。
他伸手又把花枝打乱,路奉看了他一眼,不整理了。
秘书提着晚餐进来。
路易然挑嘴不是秘密,秘书提了不少餐盒,放在桌上两列排开,里头满满当当,异常丰盛。
秘书自己和司机打包了,不愿意吃饭还在老板眼皮子底下,给他们放好后就很快溜走。
路易然自己拆包装:“你太凶了,蒋助都被你吓跑了,不和我们一起吃饭。”
路奉眼皮都没抬,低头也在拆包装:“我给他开三万月薪,凶一点怎么了?”
路易然不和他说话了,开始专心挑菜。
路易然对筷子的使用堪称出神入化,就算再难夹的食物,只要是他不爱吃的,都能被跳出来。
路奉看他吃菜一如既往地挑剔又缓慢。
蒋助跟了他很多年,对路易然的忌口不说了若指掌,也基本了解,但是这次的菜里还是被挑拣出了不少。
路奉看了一会儿,并不训他,只是等人挑完了,忽然说:“挑食变本加厉了。你这么吃饭,在江市怎么还会胖?”
“首先,我没有胖,”路易然说:“其次,吃饭能不能不耍心眼子。”
路奉笑了一下,当真没有再说话。
吃完晚饭,兄弟俩闲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