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度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勉强把目光移开。
“要吃饭了,菜冷了。”
连话题的转移都显得生硬而无力。
“等等。”祂抓住陆禾的手,另一只手环着陆禾的腰背,把人拖进怀里,“还有更重要的事。”
陆禾耳尖飞速红了,“现在还不到七点!”
祂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笑出声来。
“你在想什么?”
陆禾看着祂的表情,意识到自己想歪了。
但他还是硬着表情,道:“吃饭也很重要。”
人是铁,饭是钢。
“什么事?”陆禾迅速跳过这个话题,催促祂。
祂的笑容虽然小了点,但依旧明显看出了面部线条比往日更柔和。
望着怀里的人,祂道:“给我取个名字吧。”
“名字?”
“嗯。”
给祂取一个人类的名字。
一个陆禾给祂取的,独属于祂的名字。
“嗯……就叫,克拉肯吧。”
“克拉肯?”
“嗯,出自古地球北欧神话,是一种海妖的名字。”陆禾说着,手掌轻轻握住悬浮在半空之中的腕足。
他用手指丈量了一下,发现明显比之前又粗了一圈。
“据神话之中的描述,你们的触手应该很相像。”陆禾评价道。
现在腕足的数量是七根,据祂自己所说的,当腕足数量超过七根开始,祂们的物种就会开始寻觅配偶,繁衍后代。
用专业一点的术语,就是物种正式过了青春期,进入成熟期的标志——一句话:成年了。
“嗯,你说的没错。”祂点了点头,目光落在陆禾握着腕足轻轻摩挲的手上,“不过还有一点。”
陆禾看祂。
祂倾身上前,一只手臂不动声色地绕过陆禾的腰侧,宽大的手掌撑在座椅上,将人圈住。
“你知道在我们的认知里,主动触摸腕足,是什么意思吗?”
望着祂眼神里逐渐浓郁的暗光,以及呼吸之间明显升腾起来的侵略感。
陆禾不用问,也已经猜到了。
求欢。
他此刻想要收回手,但已经来不及。
房间里的两人坐在餐桌前,彼此早已经不自觉地越靠越近。
温暖的灯光从天花板洒落,照亮了背影,也映出眼底碎星般的笑意。
而一门之隔的浴室内。
黑暗里,满是血迹的t恤随手挂在墙上,随着重力不断加持,血液向下滑到衣摆,最终滴落,顺着地砖一路淌入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