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韵知今日没戴眼镜框子,看得不大清楚,隐约只见两个模糊的人影说了会话。
但陆思蘅就不一样了,不仅看得一清二楚,耳力也过人,连三皇子说了什么也听得清清楚楚。
这厢,他正为三皇子的不要脸暗暗咋舌时,树下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条大黑狗。
是真的大,跟熊似的,瞧着就凶悍不好惹。
陆思蘅察觉身旁的阮韵知不说话,转头问她:“怎么了?”
阮韵知对下头指了指:“怎么办?”
陆思蘅顺着看过去。
“嚯”地跳起来。
他咽了咽口水,暗自骂娘。倒是忘了小时候还被这只黑狗咬过,彼时寻不到主人,没想到是三皇子养的。
他抱着树干不敢动,干笑着对黑狗说:“金赤,那个。。。。。。。。我们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来这看看风景。快回去吧,赶明儿我给你弄只鸡来,好不好?”
阮韵知见他好声好气地对着条狗说话,很是无语。
“陆思蘅,你跟条狗商量什么?”
“不然呢?咱们一直困在这?”
“你堂堂小侯爷还怕狗不成?”
“。。。。。。。。”陆思蘅很没出息地说:“我别的狗不怕,就怕它。”
“为何?”
“十岁时被它咬过屁股。”
“。。。。。。。。。。。”
见黑狗威风凛凛地盘旋在树下,时不时抬头凶他们,阮韵知默了默,问:“它能听得懂你说话?”
陆思蘅点头:“这狗聪明得很,又专门训练过,跟五六岁小孩无异。”
一听,阮韵知懂了。
当即气势汹汹地对上黑狗:“你叫金赤是吧?我记住你了,我是阮祭酒府上的,专吃狗肉长大。我看你长得肥美,肉质一定鲜嫩。劝你识相点赶紧走,不然,我喊人了啊,回头逮着你大卸八块,先吃你的眼睛,再吃你的脑袋。。。。。。。。。。”
还别说,金赤居然听懂了阮韵知的话,身上那股气势肉眼可见地怂下来。耷拉着耳朵后退两步,又外强中干地汪汪叫了两声,然后撒丫子跑了。
陆思蘅:?
这也行?
他佩服地望着阮韵知,心想,阮三果然名不虚传,凶起来连狗都怕。
。
两人回到大殿已经是巳时三刻,宫宴过大半,梁太妃年纪大了疲顿便由宫女扶着回去歇息了。梁太妃一走,各家夫人也陆续离席赏菊,剩下都是一些年轻的小姐们聚在一处说话。
陆思蘅对赴宴没兴致,寻了两个同伴跑去太液湖捞鱼去了,午时又打发人来说让阮韵知先离宫,不必等他。
阮韵知矜持地打了个哈欠,问:“他人呢?还在捞鱼?”
内侍说:“小侯爷不捞鱼了,这会儿在乾清殿呢。”
“在乾清殿殿做什么?”
“小侯爷捉了皇上养的银珑仙君,还宰了让人送回侯府补身子,皇上这会儿正训他呢。”
“银珑仙君?”
“是皇上养在太液湖的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