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悄悄松了口气。
请注意,是松了一口气,不是叹了一口气。
陆云川拿着衣裳过来了,将其递给林潮生。林潮生的手摸到衣裳料子,立刻被其柔软丝滑的触感惊了一下,好像是绸质的。
林潮生微微一惊,把衣裳拿得更近了些,果然是一件绸缎衣裳,摸起来很舒服亲肤,其上还有暗纹。
陆云川又说:“是成衣店里最软的料子了,店小二说镇上有钱人家的孩子也穿这样的料子。”
孩子肌肤娇气,有钱人家也舍得花钱,用的自然是好料子。
林潮生甩甩头,将“赤色鸳鸯肚兜”甩了出去,然后扒了衣裳换上。
软软的,确实很舒服,蹭着也不觉得有哪里不适。
陆云川见他大咧咧脱了衣裳,露出一身白腻的皮肤,肌肤白净,更衬得胸口两点尤其红。
陆云川:“……”
陆云川莫名觉得渴,转身从水壶里给自己倒了一碗冷水,猛灌了好几口。
林潮生还无知无觉呢,他心思都在这件新衣裳上,爱不释手摸了好几把才注意到陆云川的动静,立刻抬起头朝人说道:“哥!马上要睡觉了,你喝那么多水晚上要起夜!”
陆云川没说话,他啪一下放下手里的水碗,扭身吹熄了蜡烛,然后几大步爬上床,把林潮生结结实实抱进怀里,黑暗中摩挲着去吻他的唇。
林潮生被莽撞地亲了上来,唇齿间还散着些冷水的寒意。
压住他的陆云川就像是一直久不开荤的野兽,摁着人亲了好一阵,察觉到林潮生有些喘不过气才把人松开些。
林潮生的两片唇都被吮麻了,又感觉到陆云川拥着自己,拿下巴上的胡茬蹭他的脸,两只手也在身上胡乱摸着。
嗯……林潮生想了想,这人好像是禁欲太久了。
在这个孩子到来之前,他们可是搁三五天就要胡闹一场的,有时候闹到天翻鱼肚白的时辰都是有的。
林潮生正准备问他要不要来一次。林潮生当然没有怀孕的经验,但他前世也是博览群书,知道过了前三个月就是过了危险期,胎就算稳了,那时候只要不太出格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哪知道,陆云川今日已经问过大夫了,若大夫说的是“可以”,今晚上哪能让他穿着衣裳睡觉。
可怜的,陈大夫说,寻常妇人、夫郎怀孕本没有问题,但你夫郎的身体太虚,最好还是不要冒险。
林潮生正要说话,忽被陆云川攥住了手腕,扯着朝下伸去。
身边的陆云川将他搂得更紧,低头在他脖颈间蹭了蹭,低哑着嗓子说道:“你帮我弄出来。”
……
时光飞逝,林潮生的肚皮就像吹了气的气球般,一天一个样。
端午节到了,五月农忙的时候,村里人也趁着这个节日好好热闹轻松了一番。
今年芦叶河那边办了龙舟赛,有不少人家去看热闹。
林潮生也喊着要去,陆云川本不愿意,但林潮生抱着肚子从他左耳朵念到右耳朵。
“去吧,去吧,这一天天的也没什么事儿做,在家里太无聊了!”
上个月月底,这一季的银耳也收了,林潮生不用再每天往新屋跑,每日都很闲。
林平仲两兄弟倒是有事儿做,虽然不用照料银耳了,但他俩本来就是花匠的儿子,不知从哪儿挖了些花卉,什么野杜鹃、野蔷薇,红的粉的白的挨挨簇簇挤在一起,把新屋院子装点得花团锦簇,谁路过都要停下来看几眼。
陆云川拉住围着他转圈的夫郎,叹着气问:“我陪着你也很无聊吗?”
林潮生很诚实地开了口:“无聊。”
陆云川:“……”
林潮生又说:“大夫说了,不能每天关在家里躺在床上,得常出门活动活动!”
他端出了“金科玉律”,把陆云川念得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来。
倒也是,大夫确实说过这话,不过今日河边人多,陆云川也是担心会挤着林潮生。
林潮生就好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立刻明白了陆云川的顾虑,还不等他说话就开口道:“你和我一起去,有你陪着不会挤到我,也不会出事的。”
陆云川轻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扭头看向林潮生,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他无奈道:“去,听你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