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谁都敢欺负到你头上,还得是我护着你。”大阿哥不是很赞同地看着他。“是是是,要不您是我大哥呢,不说这个了,怎么样大哥,数出那铜殿里佛像的数目了吗?到底有没有上万?”“数得我眼睛都花了,烦人得很,应该有吧,不知道,反正我是没耐心把它们全都数一遍。”笑着看了不耐烦的大哥一样,说要数的人是他,说不耐烦数的也是他,这急躁的性子也是叫人哭笑不得。“估摸着乌库玛嬷和皇阿玛他们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咱们先回去吧。”第二日,大阿哥带着人去山里打猎去了,胤祾独自一人,又去了永明寺的那座藏经阁里看书。他拿了一本佛经看着,后边有一位游僧写的自己周游各地的见闻,十分有趣,一时看得入迷,天都黑了,也舍不得放下。“咳咳!到点咯,得赶紧关窗锁门,可别耽搁了老和尚我去吃晚饭。”那老僧一个人自言自语,缓慢地起身,去关里边的窗户去了。看了看手里还剩一半的经书,胤祾虽然很想把它带走,但门口写着概不外借,也不好破了人家的规矩,只好又把它放了回去,自行离开了。接下来,但凡有空闲的时间,他都会去到里面看书,不过却从未表明自己的身份,更不曾惊动任何人,直到归期已至,启程的前一天,他终于把手里最后看的一本书看完了。他像往日一般走到门口,临走前,想了想,看了人家寺里那么久的书,却没有捐过香火钱,实在是有些不好。但他出门,素来也不喜欢带荷包,便只能解下了今日所佩的白玉云纹鸡心佩,这玉佩不会暴露他的身份,也还算有些价值,便留给寺里,当做看书的报酬了。才把玉佩轻轻地放在桌上,那老僧依旧眯着眼,大约又是在打瞌睡,胤祾笑了笑,提步想要就此告别此地。不过这次他走的时候,那位老僧倒是终于开口跟他说话了。“施主非人非物,此生不宜有过多世俗牵扯,否则恐遭灾祸,连累至亲之人。”胤祾脚步一顿,转身看向那老僧。“可否请老师傅明白告知,此言何意?”那老僧双目似睁非睁,幽幽道:“恶念聚之成魂,须一心行善举,一生供神佛,方能化解此身不详,扭转乾坤,正清溯源。”“恶念——成魂?是说我吗?我是恶念?谁的恶念?”明明是很荒谬的说辞,但胤祾在冥冥之中总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凡事皆有因有果,天机不可泄露,施主性情纯善,心如明镜,贫僧只能告知这些。”本来还想继续追问的胤祾抿着唇,双手合十,郑重朝他行了一礼。虽然乌库玛嬷和皇阿玛都崇尚佛法,但他本是不信这些的,可今日之事,却叫他乱了心神。他回去之后,一晚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反复念着那位老僧所说的那几句话。“非人非物,此生不宜有过多世俗牵扯,否则恐遭灾祸,连累至亲之人。”“恶念聚之成魂,须一心行善举,一生供神佛,方能化解此身不详,扭转乾坤,正清溯源。”“我会连累至亲之人?扭转乾坤和正清溯源又是什么意思?”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明白,本来都已经下山了,又忍不住与皇阿玛说了一声,转身上了山。
只是当他再次去到藏经阁,却不见那位提点他的老僧,他找了个在附近洒扫的小沙弥询问,结果那小沙弥却告诉他。“施主,藏经阁从未有过什么人值守,您肯定是记错了。”“什么?”胤祾下意识松开了他,扭头看向身后那座大门紧闭的藏经阁。皇上奉太皇太后前往五台山,留太子坐镇京中,虽没有明面上直言令太子监国,但内阁的大臣们都知道,折子是太子代皇上先筛过一遍,然后才送到山西去的。索额图春风得意,这些时日过得极为舒心,尤其是看见明珠气歪了鼻子,却无可奈何的时候。在众人眼里,索额图一派一家独大,毕竟是太子母家亲缘,旁人再怎么眼馋也没法比。嫉妒最容易滋生怨恨和不满。风光之下也少不了污秽,多少是有点见不得光的,躲在暗处的人在等恰当的时机。圣驾才刚回到京中的第二日,便有人开始发难了。索额图再度被多人连番弹劾。“启禀皇上,索额图的弟弟心裕行为不端,心裕屡次无故翘班,之前臣就参奏过,皇上当时说是交给索额图议处,谁知索额图以权徇私,只罚了心裕的俸禄一年而已。”“谁人不知,赫舍里一族是名门望族,区区一年俸禄,这对心裕而言,压根就不痛不痒。”明珠暗戳戳地讽刺了几句。“不错,他也确实丝毫没有记住教训,不仅之后屡次再犯,皇上不在京中的这段时日,还变本加厉,本来是交给他的事务,竟全都压在臣的案头上,更是口出狂言,说他有索额图这位当内阁首辅的兄长护着,臣只配给他当替墨小厮。”心裕的这位同僚可是真的气得不轻,脸跟脖子都红了。“皇上,臣也有本启奏,索额图的另一个弟弟法保,生性懒惰,之前已经被皇上革去内大臣职务,但仍旧不思该如何为皇上效力,替自己之前的渎职行径赎罪,反而终日跑出去涉猎玩乐,索额图身为其兄长,未能尽教训之责,反而助纣为虐,还请皇上一并惩处。”“启奏皇上,索额图好古玩字画,家有巨财,前几日有人跑到臣的面前状告,说索额图强买强卖,将他一友人先祖收藏用以传家的宋代名人字画夺去,他那位友人四处申诉无门,自觉愧对先祖,竟一病不起,就此身死,着实骇人听闻。”作为被弹劾的当事人,索额图整个后背都湿透了,他悄悄抬头看了一眼上头龙椅上坐着的皇上,正好对上皇上暗藏怒火的双眼,顿时惶恐不已。这回,看来皇上是不会再将就着他了。康熙确实气得不轻,一次也就罢了,可索额图治家不严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他这个皇帝光替赫舍里一家擦屁股,都已经到了厌烦了的程度。他本想让索额图好好辅佐太子,谁知他竟如此不堪大用,叫人连番弹劾,捏住了那么多的把柄,实在是叫他生气!到底康熙还是顾念着太子的面子,再怎么生气,也没有当场发落,只说要详查。下朝之后,把太子叫到跟前,询问了他是否知道此事。太子最近确实用了些索额图一派的人,对于某些职位,只要资质不是太差的官员,人人都可以胜任,这种时候换成容易使唤得动的,用起来会少费些精力。不过他也没有刻意打压与索额图对立的派系,只是多少防备着些,没想到索额图这么快遭到群起而攻之。“启禀皇阿玛,儿臣不知这些,索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