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射在他的头发上,闪出点点金光。
如何把他从沉默中唤醒,让他的注意力再回到她的身上?
“你有没有定出音乐的大致框架?”她试探着问,伸手去孛菜沙拉,一块番茄从菜夹上滑落下来,掉在她的酒杯旁,“很显然……它是协奏曲,管弦乐曲,还是其他什么?”
他很随便地回答她:“六个乐章,六个同样强烈的高潮。”
“时间长度是不是同《吻》一样?”她惊讶地问。
“是的。”
“那差不多有一小时长,”她很快地计算出来,“是不是太长了,你觉得呢?”
“不。”
她的手紧推着玻璃酒杯,正在这时候,麦克斯出现在别墅拱形的门廊里。
“米卡、弗兰卡,原来你们在这。我一个上午都在往伦敦打电话,”他解释着,坐在椅子上,“我正饿着呢;这桌菜看上去很不错。塞雷娜在哪?”
米卡看上去正沉思着,他为麦克斯倒了杯酒,递给他一只碟子。
还是弗兰卡打破了沉默,“我……我们……我没有看到她,”她说着,用眼角睨了一眼米卡,“我们一直在工作,几乎没停下来过。”
“工作?”麦克斯重复了一句,喝了口酒,他的语调显然很兴奋,很轻松,“你已经为她找到合适的曲子了,米卡?”
“是的。”
“但愿不是巴赫,”麦克斯说,脑子已转向了今后的市场和利润。
“或者是帕格尼尼。听说有一个日本人和EMI签约,他们计划九月份向外界发布消息,还有些情况不太清楚,比如他叫什么名字?”
弗兰卡印象中有这么一个日本人,帕尔曼在卡耐基音乐厅首次露相时,曾演奏过他的F升小调协奏曲,后来他录制了他的第一和第二小提琴协奏曲……马克斯谅必不会像他听上去的那样愚钝吧?
“我们需要与众不同的东西,需要能够占领市场的东西,而且是男性市场。”他也加了一句,想起了他在伦敦和萨丽的密谈。
“麦克斯。”米卡的声音冰冷。
“能激起人性欲的东西,”麦克斯继续说道,没有留心米卡的语气,“能让人冲动的东西……”
“麦克斯,”米卡说话的语气冷得能冻住麦克斯奔放的热情,“我们正在不断获得进展,我已经到了主题和……”他停顿了一会儿,“弗兰卡演奏某种可以唤起人情绪的艺术效果。把音乐交给我,你大可放心,”他又补充了一句,他的眼睛流露一丝调皮的神色,“它会满足你开拓市场的要求的。”
“太好了!”麦克斯热情高涨,大口喝着酒,“不过,你得给我一些时间,米卡。我要让公司知道,以便我们能预计工作室,开始大规模开展宣传攻势。我知道卡耐基音牙厅已全部预计满了。”
“欲速则不达,麦克斯。”米卡警告道,嘴角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
“你说什么?”
“慢着点,这是罗马皇帝奥古斯都说过的一句名言。”
“是的,不错,但她从未同唱片公司打过交道。”
她等待着,等待着情欲迸发的那一瞬,他正徜徉在快感的边缘,炽热的欲流冲击着她,让她心神荡漾。
她感到他的手指在探寻着,他的手指已除去了貂皮手套,粗粗的冰凉的,他触摸着她,像是块燃烧的冰,使她有一种火热狂乱的感觉。
一股刺鼻的味道钻进她的鼻子,她隐约意识到这是含有化学物质的油膏的味道,它能刺激人的身体,增强性欲,它不能滥用,只需一点就能让人受不了,控制不住自己。
但是他厚厚地涂了一层又一层。
她两腿之间像燃着一团火,焦渴地、痛苦地期待着,它渴望着快速的、狂热的、强烈的刺激。
他长长的亲吻了一下她的大腿,然后站起身来……
……
伦敦。
当私人热线电话响起的时候,萨丽咒骂了一句。
五分钟前,她刚吃完中饭回来,这才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从冰箱里取出的苹果汁和一只黑色樱桃奶酪。
麦克斯今天上午和她打了几个小时的电话,讨论加拿大的商务情况,后来,又叫她电传一份合约草案给在日内瓦的弗朗西丝卡。
这事她半小时前就做完了,谅必不会有什么错误吧?
他们已经多次用过那份制式的合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