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西沉,日出东升,午后的暖阳终于扫去了昨日的阴霾,为临近年关的时节送来些许慰藉。
难得的好天气,珍珠陪玄明在正宁宫的花园中漫步,欣赏迎风绽蕾的红梅与幽兰。
“珍珠姑娘,我听闻曾经你常常陪伴母亲下象棋?”背着阳光,玄明微微侧过的俊脸之上,线条分明的轮廓被映得甚是好看。
一直以来,珍珠虽将玄明当作主子或是弟弟看待,但面对这样的绝世容颜,还是不由感到几分害羞,“倒也……倒算不上常常,奴婢棋艺有限,也就偶尔陪娘娘解解乏罢了。”
“那你今日,陪我对弈几局解解闷吧?”玄明指了指不远处的汉白玉桌椅,问道。
“啊?还是别了吧……您的棋艺由陛下亲授,奴婢这点微末功夫,实在丢人现眼了……”
“我心中实在烦闷,珍珠姑娘就当为我舒舒心,可好?”
“唯……奴婢这就去取棋……”
玄明将话说道这份上,珍珠也不好推辞,只是她心中还是有些疑惑,与棋艺远不如自己的人对弈是件十分无趣之事,太子今日为何偏偏来了兴致呢?
摆好棋盘,珍珠执红子先行。
炮八平五、马二进三;兵三进一,車一平二……
珍珠回忆着皇后教给自己的进攻阵法,玄明则不紧不慢地构建着防守的阵型,同时一点点推进弈子阵线,稳健之中透着锋芒。
没过多久,珍珠便托腮陷入苦思冥想之中。不过十余步,乍看之下,自己的子力仅落后一兵,可自己的阵线已被黑子步步蚕食,自己的弈子憋在底线附近举步维艰。
“哎,奴婢怎么下得过您哪!您瞧我这,都不知道能动那个子儿了!”
“无妨,不过是棋局而已,我瞧你开局几手进攻还算果断,不要顾忌太多,放手下便好。”
“那我就……放手下了啊!”珍珠嘟着嘴,心一横,放手开干!
炮八进五……马七进二……車九进八……
轮番的攻势如骤雨而下,然而缺乏配合的弈子逐一攻入玄明的阵营之后,便落入重重包围之中,不一会儿便被一一逼入死角,双方的子力差距渐渐从一兵,扩大到一马……一马一炮……一马双炮……車马炮……
过大的子力差距,令珍珠的弈子再也无法对玄明的老将构成有力的威胁。
“卧槽马,将军!”
“上将……”
面对玄明轻松的浅笑,珍珠的应对显得十分狼狈。
“马后炮,绝杀。”
咣当————
就在棋局胜负落定的同时,寝殿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异响。
“珍珠姑娘,替我看好大门,不准任何人踏出宫门一步,包括御林军!”
“哎?殿下!”
玄明骤然如脱兔一般起身冲入殿内,珍珠惊愕之余,赶忙听从吩咐,守在正宁宫宫门处,不准任何人离开。
玄明来到寝屋门口,果然看见在福子身下,压着一名身形魁梧的内官,此人正是平日搬运物件的内官麻头。
见到玄明到来,麻头从怀里掏出利刃,划破了福子的手臂,福子吃痛松手,立马被麻头掀翻在地。
“殿下小心!有刀……”
福子话音未落,玄明右手向侧方格挡,正中麻头右手手腕,麻头感到手臂一阵麻木,刀刃随之落地。
见其凶器已卸,玄明上前一个跨步绊在麻头两腿之间,双臂一使力,便将麻头摁倒在地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