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与父亲出了柳府之后,她心中对于刚刚父亲在佛堂的举动有些好奇,问道:“父亲,为何您刚刚在佛堂要叩击佛像呢?”
苏诚道:“传统佛像一贯是泥塑,泥塑之前须得立骨,我不过是想看看这立骨做的空还是不空。”
“父亲有结论了?”
“半空不空。”
说话间,二人已到了县衙,苏诚道:“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衙中事务多,父亲没办法陪你了。”
苏沅明白苏诚抽出时间已是不易,恭敬道:“多谢父亲。”
目送苏诚进入县衙,苏沅则打算去药材铺。
谁知她刚一回身,却猛地撞上一人,手下一滑,“哗啦”一声,药罐子刚好掉在地上碎成几瓣。
苏沅愣了瞬,并未生气,也没瞧来人,直接蹲下去捡药罐碎片和药渣。
对方退了一步,试探道:“苏姑娘?”
苏沅一怔,头也没抬,粗声粗气道:“认错了!”
那人蹲了下来,“我是谢诏。”
苏沅抬眸,刚好撞进谢诏的眼中,他的瞳孔黑沉,若盈盈怀光的墨玉,她只看了一眼,便淡淡垂下眸子。
谢诏身侧的温子衿瞧见也吓了一跳,你说这传闻中温婉贤良的苏小姐,怎么能穿一身捕快服还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县衙门口呢?
刚刚进去的不就是苏大人嘛?苏大人不管的嘛?
一时之间,温子衿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唯一想到的就是眼前的
人肯定不是苏小姐,他们定然是认错了。
温子衿立马蹲下帮苏沅捡地上的药渣,“不好意思,肯定是我们认错了,认错了。”
谢诏将最后一块瓦片捡起,“你去柳府了?”
苏沅道:“我去药铺。”
谢诏跟上苏沅坚定道:“我姐姐不可能是凶手!”
“你姐姐与柳霖的感情如何?”
谢诏思考了一下,“我姐姐书信中说他们二人一直恩爱的很,倒是没听过什么异常。”
苏沅轻笑:“若是没什么异常,又怎会纳妾?”
苏沅大步往前走,温子衿瞧着小声与谢诏道:“这谁呀?”
温子衿一贯是个脸盲的,平日里都凭着衣服认人,谢诏随口胡诌,“龙捕头身旁的捕快,那天你没瞧见?”
温子衿诧异,“这倒是没有。”
“杨姨娘据说是柳霖的远方表亲,此事由柳老夫人做主,我姐姐和姐夫都无法拒绝。”
“如此说来,是柳老夫人不喜欢你姐姐?”
“这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姐姐嫁到柳家一年有余,据说是因为无所出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