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的四目相对,感觉怪怪的。
还好蒙将军大声唤我,才结束了眼前的尴尬。
进得屋内,忽有人来报御史台左大人来访。
凌师爷便示意我与蒙将军在此等候,与侯爷迎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带回一个噩耗。
今日朝堂之上,丞相进言清君侧。
天子震怒,果真下旨车裂自己的亲叔父。
查抄丞相府,满门抄斩。
侯爷眼神黯淡,“皇族最后一脉,没了。”
“如今朝中众臣人人自危,好几位老臣都有了告老还乡之意。长此以往,国政荒废,岂非国将不国。唉,天命如此,时不我待啊。侯爷称病赋闲半年有余,足以避嫌了。”
侯爷侧目朝我一望,凌师爷会意。
“郎教头一点就通,甚好。只待寻个机会与天子见面。”
来至廊下,见一风筝摆在石阶之上。
正是适才少年拾起的那只。
“欸怎么有只风筝?”蒙将军上前捡起。“嗨哟是个破的!侯府的奴才不行啊,破风筝扔这儿都没人收拾。”
侯府府律森严,风筝明晃晃地放在台阶上还没人收拾,大概率是侯府家眷故意为之。
正猜测间,抄手游廊里跑出来一个胖乎乎的小丫鬟。
操着一口不知哪里的方言,口齿伶俐地说:
“俺家少爷请郎教头修好风筝,五日后申时,西子桥头见面取回。”
蒙将军将风筝递给我。
“呵呵~这个少颜君,都多大了还玩风筝。”
原来是侯爷的独子——少颜君。
好生奇怪,公子不是配书童的吗?
怎会差个丫鬟前来传话?
我怎么记得,这风筝并没破?
至少,不是破得如此明显。
“适才那个小丫鬟张口便叫郎教头,我想……”
“唉哟我都没注意到!她怎么知道的?”
“之前您喊我进去的时候,少颜君听到您喊我郎教头了。”
“少颜君在吗?”
“不就是那个抱风筝的公子吗?”
“那小背影?小身巴骨?不可能不可能!少颜君没那么单薄,应该是个书童。成,以后我注意,有人在的时候不喊你名儿了。嘿嘿嘿~你小子,别看也是习武之人,心挺细。”
正要道谢,听到他下一句,“小白脸儿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