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几多变化,大学生归来还是大学生,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再不复习真要挂科了。
江亦深当了四年的年级前8%,头一次体验临时抱佛脚,他心里很乱,但老妈的话还是听了进去,关关过,先把明天的考试捱过去再说。
抱着电脑到前男友家里背书的感觉很奇怪,特别是看着戚林盘腿坐在沙发另一端忙碌,仿佛自己是被白领包养的小白脸。
两人一时无话,各忙各的,投入进去后便短暂忘记了尴尬,只在暮色西沉时戚林站起来去开灯,江亦深才堪堪回神。
他看着戚林的背影,家里暖气开得很足,戚林总是穿着一件宽大的毛衣四处走,瞧着很好摸。
“看什么?”戚林头都不回。
“你在写什么?”江亦深问。
戚林敷衍道:“题。”
江亦深摸摸鼻子,又开始盯他的毛衣。
“你到底想干什么?”戚林站住不动了,警惕道,“你自重一下,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又怎么了!”江亦深抱着电脑,满脸不忿,“我在这儿坐着都没有动。”
话倒是实话,他人没动,只是眼睛转来转去。
戚林挑不出毛病来,只好转身继续走向厨房,准备去倒一杯水,走两步实在忍不住扭头道:“你盯着我看干嘛?”
“我没有看你!”江亦深据理力争,“我在看你的衣服。”
戚林连水杯都拿不稳了:“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们的关系,你现在属于性骚扰。”
江亦深噎了一下:“我们现在是一天亲一个的关系。”
戚林觉得他在有恃无恐,偏偏没法反驳,水杯捏得快裂开了:“你还想怎么样?”
“哦,我就是觉得你的毛衣看起来挺舒服的。”江亦深眨两下眼睛,瞧着很单纯坦诚的模样。
戚林总觉得自己被调戏了,怒极反笑:“你没摸过这衣服吗?”
他有许多差不多版型的衣服,宽松舒适,江亦深很喜欢用手掌掐住腰身,柔软的布料堆叠在掌根下,拇指顶在小腹,衣摆便扬起来,露出一截劲瘦的腰。
江亦深很难不回想起手心覆在皮肤上的感觉,很轻地吞咽一下,狡辩变得心虚:“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夸夸衣服。”
戚林冷笑一声,走进厨房里,留下一句冰凉凉的话:“我不会跟你上床的,省得你又要负重前行。”
“哎不是!”江亦深一下子坐直,耳朵以光速充血,舌头打了个磕巴,整个人都混乱起来,还要强撑着辩解,“我说了那个不是假话!你听到没有!宝……那个,1703!”
“想跑外卖出去跑,别在我家!”戚林说。
一阵倒水声稀里哗啦地插入对话,江亦深本就凌乱的思路被打断,最后妥协地叹口气:“好吧,不上就算了。”
江亦深一如往常的不经逗,当下看不出什么,越往后越复盘越不好意思,到了晚上洗漱后准备睡觉,眼见着时间奔着零点去,戚林坐在床边玩手机,左等右等不见江亦深从浴室里出来。
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江亦深被他逗怕了,戚林趿拉着拖鞋去敲门,把门拍得震天响:“你好了没有?”
“啊啊,好了。”江亦深回答得乱七八糟的,似乎在里面很忙。
戚林靠在门上:“你在里面干嘛呢?”
“没干嘛——”
“你快点出来,快零点了,你还亲不亲啊?”
话音未落,厕所门被人一把拉开,戚林还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门上,此时猝不及防失去重心,直直向里面倒去,正砸在江亦深身上。
江亦深稳稳接住他,立刻数落起来:“你说话注意点,你这也是对我的性骚扰!”
戚林从他怀里爬出来,头发被衣料摩擦的静电炸起来,抬头瞪他一眼:“你爱亲不亲,不亲就永远别想考这个期末。”
“那凡子要天天脑震荡。”江亦深说。
“他荡就荡吧,要不还得天天送他去那个酒店,我一进去看见前台就有心理阴影。”戚林咬牙切齿。
江亦深觉得他话中有话,立刻撇清关系:“不关我事,他们那玻璃装得本来就有问题!”
“你不把我往玻璃上按它能碎吗?”戚林说得极其自然。
江亦深感觉自己都要耳鸣了,慌乱地捂他的嘴:“你快别说了,你又在性骚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