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摆摆手,压根没当回事儿:“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她转过头与傅寒洲四目相对,捕捉到他眼中的与有荣焉,再次将自己团吧团吧塞进傅寒洲的怀里,听着他鼓噪的心跳声,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金掌柜是会来事的人,他亲自将虞昭和傅寒洲送到长公主府,送上洋柿子和西瓜,才把主子们送回靖远侯府。
虞昭两手空空走在傅寒洲的后边,看他两只手提着满满当当的竹篮,有些烦恼地想着:夫君提着这般吃力,为何不愿意给我提?
晚秋在屋檐下边做女红边等主子们归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忙不迭将装针线的竹篮放下,小跑着来到门口。
“小姐,姑爷,你们回来啦!”
晚秋低头看到洋柿子和西瓜,不由得惊呼道:“洋柿子!”
虞昭兴致勃勃道:“对,洋柿子。你姑爷种出来的。还有,这是西瓜。用刀切开来就能吃。”
有懂眼色的下人到小厨房取来菜刀,送到晚秋的手中。
晚秋抱着西瓜到井边冲洗干净表皮,对半切开,待吃到嘴里,她惊喜不已:这西瓜果然如小姐所说,好吃得很。
虞昭对待自己人素来大方,她将一半西瓜递给送菜刀的下人:“你们回屋分了吃。”
“谢谢小姐!”
下人抱着半个西瓜开心不已,正准备抱着瓜走人,猛地想起傅寒洲,羞赧地向他道谢:“谢谢姑爷。”
傅寒洲没把这小事放在心上,他也没刻意要求晚秋等陪嫁过来的丫鬟小厮更改称呼。
“娘子,我曾试过用洋柿子和鸡蛋一起烹煮,味道非常不错。等会儿试试看?”
虞昭期待满满,跟着傅寒洲进了小厨房,除了一个灶台之外,便是装杂物的木柜子,简易到此等地步却有着常年开火的斑驳痕迹。
她不动声色问道:“夫君,你一直都是自己开火做饭?”
“嗯,求人不如求己。”
傅寒洲不再想着避重就轻,粉饰太平,只因虞昭给他做了好榜样,她希望他能坦诚以待,那么他会做到。
如此简单的一句话,虞昭听得格外心疼,心道:怪不得傅寒洲常年下地,日日等那捧高踩低的下人送饭吃,怕是养不出如今的好身板。
“夫君,你同我说道说道,你一般都吃的什么。”
傅寒洲用温和的语气同虞昭说起他的日常生活,醒来先把昨日学的知识过一遍脑,查漏补缺之后再开始学习新的内容,学累了就步行到农庄去干活,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娘子,我的生活很是枯燥无聊吧?”
虞昭点点头:“堪比苦行僧。”
就在傅寒洲开口之际,她又补上一句:“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傅寒洲被她这话逗笑了,笑了好几声才停下来:“娘子惯会油嘴滑舌,想必骗了不少男儿心吧。”
“啧,这小厨房里怎么有股酸酸的味道?莫不是家里的醋瓶子倒了?”
虞昭出言调戏的同时,还不忘伸手去挠傅寒洲的痒痒肉,见他不为所动,解释道:“夫君,你视我为香饽饽,别人却当我是母夜叉。年少轻狂,我棱角尖锐,不懂圆滑世故。哪怕是武安郡王那样的皇子天孙,我照旧不给面子,该出手就出手,让他们在众目睽睽之下沦为手下败将,不给他们挽尊的机会。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像夫君你这样,坦然接受武力值不如女子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