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环摩擦迸发的火星点燃水面——
"含碳量逾五成!"
她看着玄甲遇火熔化的铁水,"够吐蕃弯刀劈开玉门关!"
铁骑惨叫中,慕容轩忽然咬破她耳垂。
血腥气里,他贴着耳廓低语:
"孤要你活着看这局棋……"
蟒袍广袖卷着她撞破石壁,跌进先帝陵寝的殉葬坑。
二十八具金丝楠木棺椁排列如星宿,棺底压着的半张血契。
朱砂批注的"永昌七年"与编钟密信笔迹如出一辙。
晨雾漫过殉葬坑时,柳依依攥着焦黑的棺椁残片。
慕容轩将铁骑统领尸身推入暗河,转身拭去她颈间血渍。
"太后这局棋,倒是比苗疆蛊毒还阴狠。"
"殿下故意留编钟半截密纹,"她盯着他锁骨新添的刀伤。
"便是要引蛇出洞?"
慕容轩忽然捏住她下颌,拇指碾过唇上血痂。
"孤要的不是蛇……"
殉葬坑顶突然塌陷,三百斤硝石倾泻而下。
他揽着她滚进主棺暗格,沉香木屑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柳依依挣扎间扯落他腰封,虎符纹样的旧伤赫然入目——
正是十年前漕运案最致命的火漆印!
五更梆子敲响时,暗格缝隙透进一线天光。
慕容轩的体温透过染血蟒袍传来,柳依依忽然读懂他眼底翻涌的暗色——
那不是情欲,是比暗河更深的执念。
"爱妃可愿做孤的'活扣'?"
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旧伤,十年前的刀痕与棺椁裂痕严丝合缝。
"用你这把钥匙,开王朝最毒的锁。"
宫墙外忽起《兰陵王入阵曲》,琵琶弦音震得棺椁颤动。
柳依依闭目聆听编钟残响,终于看清这场横跨二十年的厮杀。
慕容轩从来不是执棋者,而是先帝埋进漕运案最深处的——
人形火漆!
辰时的日头刺穿硝烟时,柳依依在慕容轩染血蟒袍上勾画星宿。
他剑穗缠着她半截银链,链环吸附的铁屑正拼出下月盐税密账——
这场始于编钟鸣响的厮杀,终随着棺椁现形与琵琶裂音。
在王朝最尊贵的陵寝里刻下带蛊的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