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帮帮主突然暴喝一声,十指扎入江面。
浑浊的江水骤然翻涌成墨色,三百艘乌篷船底同时浮出鎏金罗盘。
柳依依银链吸附的磁粉突然失控,在星宿图上方凝成「永昌七年」的朱砂批红——正是慕容轩被调换命格那年!
"先帝早将《山河志》刻进你的骨血!
"帮主撕开胸口疤痕,皮肉下竟嵌着半块虎符,与慕容轩心口胎记严丝合缝。
暴雨中浮出二十八具青铜鼎,鼎身篆文遇水化作血色诏书——
"立麒麟子为镇国鼎,弑亲血祭可破命格"。
柳依依突然旋身割破慕容轩手腕,血珠溅入磁粉星图。
"殿下可敢赌个'破而后立'?"
染血的珠玉突然吸附船底罗盘,在江面拼出全新漕运图——
缺失的"鬼金羊"方位,正是二十年前淑妃溺毙的渡口!
"原来娘娘连亲骨肉都算计!"
慕容轩剑气劈碎最近的青铜鼎,鼎内滚出三百卷描红字帖——
每页《千字文》的夹层里,竟藏着工部与南洋巫蛊族走私火器的密账。
帮主癫笑着引爆沉船机关,整条运河开始塌陷。
五更梆子撞碎最后一声弩响时,柳依依在染血的账册上勾出新航线。
漕帮帮主的面皮突然皲裂,露出的面容竟是二十年前"溺亡"的工部侍郎。
"好一招'明修栈道'。。。。。。"
"暗度陈仓的该是大人。"
慕容轩剑尖挑起他腰间玉珏。
"用学子临摹的字帖传递密信,倒是比烽火台更隐蔽。"
柳依依突然将染血的绸缎抛向江面,夕阳下,三百农妇正用暗纹绸裁制新式襦裙——
衣摆褶皱里藏的星宿图,遇光竟与运河航道严丝合缝。
"爱妃可知何为'与虎谋皮'?"
慕容轩突然咬破她耳垂,血珠坠入江面凝成虎符。
柳依依银链缠住他手腕,力道却泄在锁骨的月牙疤:
"殿下这'虎'若是饿了,妾身便用三文钱的绸缎裹了江南粮仓喂你。"
漕船突然燃起靛蓝鬼火,火光中浮出二十八宿新航道。
布政使瘫坐在珍珠帘幕下,看那改良纺车吞吐的蚕丝里——
分明嵌着"永昌七年"的盐引密账!
戌时的桂香裹着硝烟味飘远时,染血的算盘珠在江面拼出新税制。
柳依依蟒袍上的珍珠帘幕映着星芒,慕容轩染血的剑尖正挑起半张稚童描红——
这场始于市井银钱的厮杀,终在文脉与商道的烈焰里,刻下带墨香的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