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见他不动,转身把盛好的几箩筐布料搬到他腿边,伸出手来,“给钱。”
裴素心摸摸怀,拿出个钱袋子,虞听晚伸手去够,他忽然抽走,低声道:“若是以后我全包了,那你以后是不是只服务我一个人?”
他猛然贴得很近,虞听晚躲闪不急。
一双凤眸隐隐透着些许侵略性,她从未见识过他的狠厉,即便当初他化身为毁容了的裴素心来见她时,也从没有对她露出过獠牙。
或许这才是他的本性。
虞听晚心跳逐渐加快,她还是难以抗拒这张过于俊美的脸庞。
她别开视线,挣了两下,没挣脱开,微愠道:“你是钱多的没花了?”
裴素心认真思考片刻,“是啊,还真没什么地方花。有时钱多也是一种烦恼。”
虞听晚拧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懒得和你扯皮。放开我。”
裴素心松手。
虞听晚忙自己的事,裴素心跟在她身后,主动帮忙。他鞍前马后的样子,有些可笑,他有程珺童,也明说了与她两清,那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一整天,虞听晚都看他不顺眼,几乎不和他说话。
程珺童乐此不疲地看着,偷偷揶揄,“小狗啊。”
裴素心扒拉她脑袋,搞得程珺童嗷呜叫了声,裴素心道:“买你的菜去!”
望着虞听晚孤零零的身影,裴素心一阵无力,他很少有被人这么嫌弃的时候,也很少这么束手无措。
天色渐渐暗沉,远方露出橙色的光影。
虞听晚弯身洗菜,水清沥沥地从她指缝流淌,裴素心上前,从她手里拿走青菜,虞听晚愣了下,裴素心道:“我来吧。”
他动作生疏,明显是不常做这种事。
也不难理解,他常年身在沙场,思虑的都是国家大事,自然不会做这样小的事情。
虞听晚沉默地望着,她已经晾了他整整一天了,他还是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她靠着门框,叹了声息,语气充满了无奈,“裴素心,我们聊聊吧。”
裴素心装作听不见一样。
虞听晚语气沉了些,“霍明诚。”
裴素心勾起唇角自嘲,停下动作,“我好就没听到你这样叫我了,比起裴素心,我还是更喜欢霍明诚这个名字。”
虞听晚直言,“我们两清了,你这又是做什么?”
裴素心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他沉默半晌,沉沉道:“将近半年时间,我也有感情,让我对你不管不顾,我做不到。”
 虞听晚问他:“那我想问问武安侯,明不明白两清二字的重量。两清,既是再无瓜葛,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我以为你清楚这两字的含义,现在又来不依不饶,恕民女才疏学浅,看不懂武安侯一番举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