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梢微动,清弦突然问了赤金一句:“你今日去放粮口了吗?”
赤金摇头:“最近天气冷,那里风大,就不去了。”
“啧,怕冷的是徐姑娘。又不是你,怎的她不去你就不去了?”
废话,徐姑娘不去,放粮口压根就不放粮,他去干什么?赤金白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哎,你顺便去带碗汤给徐姑娘,看她冷得够呛。”清弦道。
不疑有他,赤金应了一声就跨出了客房。
清弦眼里满是笑意,回头看了看那闭着眼都还捏着拳头的江二公子,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有什么需要。再跟外头的人说。”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虽然说了不一定有用,但总比不说好。”
这等怠慢的态度,看得霜天直皱眉,等清弦一走他就蹲在床边道:“公子何苦来这里受气?”
江深闭眼没答,脑海里全是刚刚徐初酿站在赤金面前那乖巧的模样。
嫉妒是什么东西?他觉得丑陋,所以从来不允他后院的女人有,谁嫉妒吃醋,他就赶走谁。
可现在,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嫉妒了。
深深的无力感和焦虑从心里蔓延出来。让他浑身都发烫,头晕目眩,连抬一根手指都乏力。
朦朦胧胧间,他又听见了徐初酿的声音,像很久以前他生病的时候一样,小声地在他床前响起:“扶好他,把这碗药喂下去。”
孤鸾和催雪会在他开心的时候来陪着他,与他缠绵,与他逗趣。而他不开心亦或是生病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徐初酿。
这个丝毫不起眼的人。以一种他没有察觉到的方式侵入了他的日子里,欢笑没有她,但苦泪有。原以为离开了苦泪是好事,谁知道她这一走,他连笑一下都变得难了。
手背被人探了探,他下意识地就反手把那人抓住,艰难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