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见她了。
看着眼前这张脸,江深抿唇,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三弟很坏。”
没管面前这人的反应,他喃喃道:“他自己不高兴,就来为难我。让我给你写休书……你拿到休书,怎么也不来找我质问?我以为你会来的,你不少东西还在我那儿呢,总不能都不要了……至少把嫁妆都带走吧,好几个箱子呢……”
顿了顿,他歪头:“最后一个箱子空了,把我装上行不行?”
向来风流多情的一双眼,此刻满是雾气,瞳孔里也没有焦距,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徐初酿坐在床边愕然地看着他。
她没见过这样的二公子,喝醉了都不曾这般说话。他脸色很憔悴,嘴唇也泛白,看起来病得有些严重。
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抽不动,徐初酿抿唇,压着心里的情绪,用另一只手端起碗,把药递给他。
江深看了看,摇头:“不喝,喝了你就会走了。”
“二公子若是不想喝,那我现在就走。”
微微一慌,江深连忙就着她端着的碗,咕噜咕噜地把药喝了个干净,一边喝,眼睛还一边看着她的方向。
徐初酿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眸:“您休息吧。”
江深含糊不清地问:“你明天还来我梦里吗?”
答不上来,徐初酿红了眼。
爱惨的人是她,被辜负的人也是她,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这副样子?
“来不来?”江深像是困极了,勉强撑着想要一个答案。
徐初酿起身,咬着牙回答他:“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