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里说再见吧,也不用你送,徐怀安,认识一场,没好聚,至少落个好散。”
“走了。”
从这边到机场打车也只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路上徐怀砚盯着窗外看了会儿,然后拉过谢疏靠在他肩膀上又开始睡。
司机是个地地道道的米国人,一点中文都不会,幸好谢大才子口语能力强,交流没有障碍。
“是不是不舒服?”
谢疏看着焉嗒嗒的徐怀砚,用手背探探他额头的温度,正常,偏低。
“就是困,算不舒服吗?”
“心情不好?”
“没,高兴着呢。”
谢疏挠挠他的下巴,手感很好:“我怎么看不出来?”
徐怀砚低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愤愤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懂事,看不出来你宝贝有心事吗?还一直问问问!”
谢疏将不懂事进行到底:“什么心事?伤心了?”
徐怀砚送他一个大白眼:“怎么可能,我就是为路边随便一只流浪猫流浪狗伤心,也不可能为那个人伤心。”
“我就是,觉得有点不习惯。总感有些不适应,当然肯定不是难过,我真的完全不难过,你懂吗?”
谢疏懂吗?
不太懂,但是如果是关于他的,他都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懂。
“谢老板,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血了?自己老子死了,不但一滴眼泪都不掉,还吃的好睡得好,就差额手称庆了。”
“可是我真没办法难过起来。他对我不好,对我妈也不好,不对,不是不好,是差得要命,就是一个渣!要说父子情,可能三四岁,五六岁那会儿还有点,不过也早被他自己磨干净了。”
“不会。”谢疏把他的手包在手心,用亲密而不越矩的姿势跟他靠在一起:“别太高估你自己,冷血这个词,你搭个梯子蹦起来都够不着。你做的没错,一点都没有,别检讨你自己,反正我一直都在,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瞎胡闹也没关系,都随你开心。”
“闹出烂摊子怎么办?”
“我都替你收拾。”
徐怀砚终于露出离开医院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谢老板,我忽然想起来一句话。”
“嗯,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