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房间里只剩下了傅家的人。段文音始终神情平淡,待人都走了以后,她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揭开钢笔笔盖,刷刷写下一行字,推到傅宁砚桌前,&ldo;这是股权转让书,我名下所有股权都给你。你要是还顾念我是你母亲,赏口饭吃就行。不顾念,也无所谓。&rdo;说罢,也收拾东西起身离开,一阵脚步声后,房间复归于平寂。站在首席的傅在煌,褪去了最初的愤怒,神情却逐渐萧索下去,他缓缓坐下,身体重重往后靠去,整个身子的力量都压在椅背上,重重叹一口气,仿佛陡然之间老去十岁。傅宁砚将傅宁书扶起来,也不再看傅在煌,两人缓缓朝外走去。&ldo;你真的不管谢泽雅吗?&rdo;&ldo;我派了人过去,现在应该已经到了。&rdo;&ldo;你真是……&rdo;傅宁书神情复杂,&ldo;我该说你算无遗策还是说你老奸巨猾。&rdo;傅宁砚轻轻一笑,笑意却带着几分枯索的清冷,&ldo;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算计我。&rdo;到了楼下,傅宁书上车,看着站在外面的傅宁砚,&ldo;我回去,你去哪里?&rdo;&ldo;我啊,&rdo;傅宁砚朝着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无边密织的雨雾中,那里依然暗云沉沉,&ldo;我去砚南。&rdo;作者有话要说:比较肥,所以稍微迟了一点,见谅=v=裹挟风雨砚南也在降雨,城市隐藏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之中。苏嘉言从酒店出发赶往公交车站,来的那班车上像沙丁鱼罐头一般塞得满满当当,她无奈只好等下一班,足足过了二十分钟也未见车影。眼看时间临近,只好去打出租车。好不容易等来了一辆空车,车在她面前停下时,却陡然杀出另一人,抢了先不说,还溅了她一裤腿的泥水。看着车子绝尘而去,苏嘉言心中愠怒但又无可奈何。又等了许久,仍未等到空车。她掏出手机看时间,心里越发焦急。就在此时,一辆行在车流中黑色丰田突然换了道,在她身旁停下,车窗摇下来,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ldo;苏老师,快上车!&rdo;苏嘉言惊讶看着驾驶座的人:&ldo;杜教授,你怎么在这里?&rdo;&ldo;外面雨大,快上车!&rdo;苏嘉言只犹豫了一瞬,就收伞钻进车里。上了副驾驶才发现后面的座位上还坐着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苏嘉言连忙打招呼:&ldo;你好。&rdo;&ldo;莎莎,跟苏阿姨问好。&rdo;被叫做莎莎的女孩立即甜甜一笑,开口却是:&ldo;苏姐姐好。&rdo;两人微讶,都笑了起来。杜岩歌问了苏嘉言目的地,在前面路口处转弯之后问道,&ldo;苏老师怎么来砚南了?&rdo;&ldo;我过来开一个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rdo;杜岩歌一笑,&ldo;想必苏老师不知道,我就是砚南人。&rdo;苏嘉言惊讶,笑说:&ldo;从口音可听不出来。&rdo;&ldo;我读大学到现在一直在崇城,也算是半个崇城人了。&rdo;坐在后排的莎莎站在座椅上,趴着杜岩歌的椅背,歪着头,一直打量着苏嘉言。杜岩歌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忙说:&ldo;莎莎,别这么看苏阿姨,不礼貌。&rdo;&ldo;没关系。&rdo;苏嘉言摆手笑道。&ldo;苏姐姐长得真好看。&rdo;莎莎扎着双马尾,穿着一件亮红色的小斗篷,皮肤白白嫩嫩,说话也是清清甜甜,让苏嘉言不由好感顿生。&ldo;那是当然,苏姐姐可是花旦,你知道花旦是什么吗?&rdo;&ldo;我知道!我知道!&rdo;莎莎抢答,她黑溜溜圆滚滚的眼睛看了苏嘉言一眼,突然唱道,&ldo;妹娃要过河,是哪个来推我嘛~&rdo;&ldo;哈哈哈!&rdo;杜岩歌忍不住大笑起来,&ldo;你跟谁学,啊?&rdo;&ldo;宋祖英啊!&rdo;莎莎歪头答道。苏嘉言也被莎莎逗乐了,&ldo;莎莎,你还会唱什么?&rdo;莎莎歪头想了片刻,又唱道:&ldo;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rdo;杜岩歌又是一阵大笑,忍不住伸手将莎莎脸蛋一捏,&ldo;等会儿舅舅给你买巧克力。&rdo;&ldo;妈妈说巧克力会长胖,&rdo;莎莎躲开杜岩歌的蹂躏,走到另一边,又趴着苏嘉言的椅背,&ldo;苏姐姐你也会唱戏吗?&rdo;&ldo;我啊,我会唱啊,&rdo;苏嘉言转过头笑着看向莎莎,&ldo;不过我可没莎莎这么厉害,我只会唱一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