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言礼脸涨得通红,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掩着嘴道,“你好不卫生!”奚野:“???”奚野眉尾轻轻一挑,佯怒道:“哦?你嫌弃我?”一分钟后,奚野把他推到桌子上,又把他嘴里的糖块卷走了,故意嚼得嘎嘣脆,得了便宜还卖乖道:“不要就算了,不给你吃了!”季言礼又好气又好笑,半天心跳都定不下来,耳朵又热又烫,整个人跟泡在糖渍罐头里一样云里雾里,一道题做了半天也没写出来。奚野又浪浪荡荡地踱步过来,歪头一瞥题目,使坏道:“选a。”“你说选什么就选什么啊?”季言礼埋头不理,“别烦我。”算出来了,还真选a。对了一次,是他蒙对了走运,次次都对,那就奇了怪了。终于有一次,季言礼写得正浑然忘我,奚野突然托着他腋下,把他抱起来,又挤进他的椅子上,让季言礼分开了腿,坐在他腿上。季言礼前倾着身子回头:“你干什么?”“陪你学习。”奚野抱着他的腰,笑得眼睛弯弯的,“你就这么学嘛。我不闹你。”这还叫不闹他!还想怎么闹!季言礼奋力挣扎了半天,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可这个姿势只有脚尖虚点着地,根本使不上力,每次又被奚野抱着腰往下坐,越挣扎越没力气,站得越高坐得越重,一声一声,简直像他在主动那什么一样了!季言礼羞愧得要抬不起头,崩溃地捂着眼睛,半推着他的肩膀央求:“奚野,你放过我吧,我题还没写完呢。”奚野拿起笔塞进他的手里,握紧了,又把卷子扯过来,在他耳边哄:“你就这么写。”季言礼硬着头皮低头看题,纤细的手指抓着笔,笔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打颤。他穿着白色的羊毛衫,露出的手腕和脖颈却比衣服还要白,竟然衬得纯白的线绒都微微泛黄。奚野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呼吸的热流一下下拂过耳廓,那只耳朵就肉眼可见地比它的兄弟红了几个度,白里透红,像是含了玛瑙的白玉,耳垂冰冰凉凉的。季言礼忍了又忍,最后竟然还是没能把题写出来,倒是奚野低笑了一声,又说:“选d。”“你连题目都没看。”“看了,选d。”季言礼不会信他的答案,更不信他做得比自己快,他咬着下唇,撑着桌面拉了张草稿纸过来,重新坐下去的时候感到硬得硌腿,奚野还不怀好意地低喘了一声,低哑道轻点。季言礼脑子就更乱了。好不容易,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总算是解出来了,竟然真的选d。“我说对了。”奚野轻笑一声,侧头轻如点水地咬他的耳朵,微烫的掌心从身后捂上他的眼睛,鼻音低沉好听。“……学长,我要奖励。”--------------------作者有话要说:=w=,然后……后来,在季言礼追问下,奚野才解释,他报答案确实是猜的,他排除两个,再二选一,随便挑一个,十有八九都是对的。在季言礼押着他把猜测的过程具象化以后,才发现奚野其实对数字极其敏感,原本需要搭建坐标系联立求解,甚至三角换元以后用圆和原图形再次求交点,联合定义域排除干扰选项的答案,在奚野看来确实就是脑子里模模糊糊构思一下,挑一个他感觉差不多的,选了算了。几乎是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懒得打草稿的心算能力,超好的空间感,敏锐的数感,和一点就通举一反三的联想力。这要是成绩不好,才有鬼。……说明他之前有鬼!在无数线索反复出现以后,大侦探季言礼终于有一天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看着正在一边转笔一边写题的奚野:“原来,你不是个笨蛋。”奚野懒懒掀起眼帘:“如果说这话的不是你,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季言礼忍笑摆手道:“不不不,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很笨的!你都不记得了吗,你一直到初一都不会背字母表。”“……”奚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微一笑,“我只是想骗你唱歌。”季言礼一怔:“?”奚野:“学长,你知道你有点五音不全吗?”季言礼睁大了眼:“啊???”奚野噗的一声笑了:“骗你的,你唱得很好听。”“……”季言礼红着脸,终于被逗得炸毛了,抓起旁边的金考卷打奚野的头,心想这简直就是个坏蛋,而且从小就是个小坏蛋!一顿噼里啪啦的考卷攻击,像一通狂风骤雨,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奚野趁机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压在墙上吻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