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陛下。”
“这里就我们二人,哪来那么多虚礼。”王妡招手叫沈挚到自己身边来。
沈挚在王妡身侧坐下,说道:“陛下,礼不可废。”
王妡:“……”
“要不是声音不同,朕还以为是左槐在说话。”王妡没好气儿地拍了沈挚一下,“不可学左槐说话。”
“臣遵旨。”沈挚笑着拱手应道。
看得出,皇帝陛下对左相公的进谏也不是真耐得烦。
宫人们已经布好菜退下,王妡没有一顿饭要几十道菜的铺张习惯,桌上大多是沈挚爱吃的,而她,没有人知道她的喜好,便是沈挚也一样。
上辈子被投其所好十年,她怎会不吸取教训。
用过晚膳,王妡拉着沈挚在凌波池畔散步消食,顺道说起了李渐。
“贡年同你说了吧。”王妡道:“李渐越发不中用。上月他夫人为他奔走求到了桂宫去,可惜他那位贤内助,他是一点儿脑子也没有了。”
“臣听说,李殿帅身边的宠妾很会蛊惑人心。连殿前司的小兵都在说此事。”沈挚道。
王妡冷哂:“人若有脑子,旁人又岂能轻易蛊惑得了。若没脑子,听话也行,朕最厌自作聪明之人。”
王妡很少在人前表露情绪,能得她真实情绪一二者,普天之下怕也就是一个沈挚。
沈挚听得出王妡语气中的厌烦。
自恃有功,得意忘形,李渐的路注定是要走到头了。
沈挚沉吟片刻,道:“臣操练殿前司这一月,多方观察,殿前司虎翼军指挥冯政,兵法、武艺皆为上乘,文采不输朝中翰林,品行亦不错。之所以一直在虎翼军升不上去,是因为曾经得罪过李殿帅。”
“朕就知道,殿前司交给你整顿错不了。”王妡笑着捏了一下沈挚的手。
沈挚立刻大胆要求:“那陛下有没有赏赐予臣?”
王妡问:“你想要什么赏赐。”
沈挚不说话,就看着王妡,昏黄的烛火都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情潮。
“太热了,”王妡拒绝,“换一个。”
她虽然还蛮喜欢看他汗珠滚过胸口深沟的模样,实在是诱惑得能让君王不早朝。
但她不喜欢自己一身热汗,黏黏糊糊难受得紧。
“陛下,臣就想要这个赏赐。”沈挚不换。
王妡道:“要不朕也赏你一座温泉庄子。”
温泉庄子?
不要,这辈子都不想要。
“陛下,臣就想要这个赏赐。”
他在殿前司卫所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了半个多月,总算将殿前司禁军稍微训练得有些模样,半个多月不见爱人,再见自是浑身冒火。
“臣就要这个赏赐。”
“行行行,要要要。”
王妡对沈挚那种求怜爱的小狗的眼神有一点点没抵抗力。
食也消得差不多了,王妡转身回凌坤殿。
沈挚开心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