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觉得自己想得有多点了,他能管得了什么啊,什么也管不了。
就他现在这状态,很像网上那些高中生说的听班主任开班会,内心在一节课的时间里翻江倒海各种发誓各种后悔,下课铃一响风平浪静,原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风过无痕。
因为他今天就为了可能的任务线索,扮演柏太太给柏为鹤当舞伴。他还是要为了能用上柏为鹤的权利,费心去接近讨好。
陈子轻一边自我唾弃,一边想着怎么在这趟经历上打听方远安的信息,要都是外国佬,他都不方便交流。
况且世界各地的财团大佬跟皇室也不会理他。
“我老板帅吗?”
陈子轻的思绪被周秘书拉回来,他不假思索:“当然啊。”
和你的前夫比呢?
不是一个类型,一个是私生活混乱的花花公子,一个是……“是什么?”
“我说了你会告密。”
周秘书笑容和煦:“我岂能是那种小人。”陈子轻用手挡眼睛,透过指缝偷瞄他一眼,不会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录音吧。
突然问起外貌,多明显啊。
“傅延生说柏先生玩的东西比他还过。”陈子轻用了那么点拿捏人心的节奏,顿了下说,“曾经。
周秘书的唇角一抽,傅总怎么还在背后诋毁人,手
段猥琐,如此没品。
后座的人对权势和阶级的排斥反感藏都藏不住,好似自己不是出身豪门,没有享受支配过那些东西一样。
周秘书在斟酌如何为老板扶正形象,又不让后座那位感到是有钱人的蔑视。
然而他尚未想出对策,后座就传来笑声。
不过我认识的柏先生有修养有涵养,注重礼义廉耻,做事光明磊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后半句是陈子轻在图书馆的书上学来的,还热乎着。
周秘书偷偷摸摸地在手机页面上按了什么,息屏。今天的工作量完成了。
陈子轻穿着认不出牌子的礼服出现在柏为鹤面前时,他有一瞬间以为是在拍偶像剧。因为柏为鹤西装革履地倚在车旁,指间有一朵蓝玫瑰。
陈子轻踌躇着迟迟没有走近,直到柏为鹤开口:“舞伴都有。”“那我放哪儿啊。”陈子轻上下查看自己,一个兜都没有,直接拿手里吗?
柏为鹤将宽大的手掌摊开,陈子轻这才发现不是一束玫瑰花,而是一个手环,和花同色的圈。
陈子轻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住柏为鹤指间的手环,看他一眼,见他没不悦,就将手环一点点勾出来,套在自己的手腕上面。
柏为鹤的视野里,柏太太穿了件白色绣金线的衬衫,蓝色马甲两侧有长布条束着腰向后拢,系成一个不大不小的蝴蝶结。
底下是白色长裤跟白皮鞋,干净而金贵。
陈子轻拘谨得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不好看吗?柏为鹤的目光掠过他衬衫袖口的金色花边蕾丝:“发蜡打多了。”
陈子轻下意识摸头发,摸到一手发蜡,发型师给他弄的发型,把他的刘海跟两边碎发都给抓拢到了后面,一根发丝都没给他留,他的额头,眉眼,脸庞,脖颈线条全都暴露在外。
“那发蜡打都打了,只能这样了。”陈子轻忐忑地说,应该不会给你丢人的吧?柏为鹤将西装上衣口袋的方巾拿出来,递给他。
陈子轻呆愣愣地询问。
“擦你手上的汗。”柏为鹤说。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接过来,仔仔细细地把两只手都擦了个遍,他捏着方巾问道:“脏了怎么办?
br“汗而已。”柏为鹤再次将那条方巾别回口袋,他率先上了车。
陈子轻手忙脚乱地跟着他坐了进去。
一路无话,到了富丽堂皇的宫殿,陈子轻头有点晕,他不敢四处张望,幸亏他的手机没戴在身上,不然真担心忍不住拿出来拍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