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祸源……虽然来不及做更多事了,可我应该,没有令你再次失望。这样来见你,你也不会再逃了,对吗?他这样想着,越来越模糊的视线里,一颗金色的彗星从天而降。炽烈的金光顷刻覆盖视域,将他包裹其中,身躯被温柔地托抱起来,一个空灵而威严的声音响彻脑海。“你想要毁灭自己吗,塞琉古斯?可你天生携带着我的力量,已成为了秩序的化身,你是不死之身。”“athena?我请求你,救救刻托!”“我确定,他已经不在了,塞琉古斯,否则蓬托斯之矛不会认你为主。身为永生的王者,你必须放下你的执念,否则即便你摧毁了自己的生命核心,等它恢复之时,潜藏你生命核心里的诅咒与控制它的邪恶存在将永远纠缠你,直至你被吞噬,再次堕入黑暗为止。”“执念?”“厄瑞波斯的祝福水母憎恨着一切渴望创世人鱼的存在,它窥透了你的执念,便祝福你能获得创世人鱼的爱……当你得不到爱的回应,这祝福就变成了世间最恶毒的诅咒,最黑暗的倒影。而现在刻托不在了……”塞琉古斯闭上眼,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请封存我的记忆吧,athena。你能做到这一点,是不是?放下对他的执念……我永远也做不到。而我,不想再成为那样的怪物,毁掉这个他所爱的,想要守护的世界。请你……让我忘记他,成为他。”“我满足你,塞琉古斯。”“答应我,athena……如果有一天,如果有有可能,我能与他重逢,请你把我和他的记忆还给我。”从塞琉古斯的记忆中脱离的一刻,泪水汹涌而出,刻托大哭着紧紧拥住了身上的后裔:“塞琉古斯……对不起,我来了,我来晚了。”塞琉古斯在这呼唤中睁开眼,眼底血丝密布,头痛欲裂,仿佛有一只被久缚的困兽在脑袋里冲撞。“啊——”他嘶吼起来,用头狠狠砸击着地面。刻托惊慌地护住塞琉古斯的头,感到他抽搐了一会,身躯软了下来,冥河水母从他的后颈滚落下来,伞帽上布满了金色的纹路,像是被灼烧得龟裂了一般。“hades,你怎么了?”“他的神经中……有一道禁制……将我传输过去的记忆锁住了……那道禁制很强大,我突破不了……”athena施加的禁制吗?塞琉古斯会怎么样?感到紧拥的身躯剧烈抽搐着,刻托后悔到了极点,是他太天真了,也太自以为是了,妄想通过冥河水母入侵神经就能抵抗秩序水母的力量,他大错特错。炽热的液体沿蹼爪淌下来,刻托垂眸看去,赤色的鲜血从塞琉古斯的耳眼里流了出来,就像他当年被精神水母折磨时那样,心疼得快要裂开,他颤抖地将蹼爪放到心口,却明白即便他把这刚刚获得的一点核心之力传输给塞琉古斯也无济于事,与那至高无上的古老威严的存在相比,他的力量实在太渺小。“陛下?”外面突然传来涅柔斯的声音。“陛下?”没有得到回应,涅柔斯的语调沉下来,卡戎劝阻的声音响起,“别担心,涅柔斯,那个小奴隶说他能够研制抵御暗潮的药剂,陛下正询问他呢。”“已经半个晚上了,你就不担心那个家伙对陛下不利吗?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卡戎!”
“等等!”“嘭”地一声,载具的舱门被什么砸了开来。一把将冥河水母藏到背鳍下,刻托便看见红尾人鱼阴沉着脸闯了进来,看见双耳流血昏迷在他怀里的塞琉古斯,他当即变了脸色,拔出了腰间的火晶石剑:“你对陛下做了什么!?卡戎,这是你的失责!”被人鱼士兵们拖进载具的尾舱内,舱门被关紧,刻托小心翼翼地将冥河水母从背后掏了出来。布满金色裂纹并正在发热的伞帽轻微颤抖着,似乎奄奄一息,他立刻将它覆在了胸口,轻声问:“hades……我该怎么做能让你好过一点?”隔了好一会,他才听见微弱的回应:“没关系……我不是死的,你知道我们这种年长的水母都很顽强。”说着,伞帽破裂开来,底下露出了一团更小的黑影,比之前的巴掌大小还要更小,看上去只有栗子那么大。又难看又好笑,刻托嘴角抽搐着:“hades……你又变小了。”“……活着就行。”栗子大小的小水母抖了抖,“反正这样行动起来更隐蔽……再过几百年,我又会变回原来那种威武霸气的模样!”刻托摸了摸它的袖珍伞盖:“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hades,害你变成了这样。”“别说这种话。”小小的触须搭上他的指尖,“看来athena要把你从塞琉古斯的记忆中剔除出去。不过那道禁制虽然强大,但也不是无懈可击,或许,我们再尝试一次,或者借助什么外力,就能成功。”刻托一怔:“你说得对……借助外力。”“你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吗,刻托?”刻托点了点头,笑了一下:“他没有让我失望……我也绝不会让他失望。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身为曾经的维序者,有一天我竟然会与athena作对。”“我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冥河水母嘀咕道,“都是被你们俩影响,我现在都变感性了。我出去帮你盯着塞琉古斯那边的情况。”“嗯。”载具腹舱不起眼的某处缝隙间,扁扁的一片黑影悄无声息地挤了进来,鬼鬼祟祟地漂到了涅柔斯的尾鳍下。没有发觉他的存在,涅柔斯专注地看着被治疗水母被围绕着,缓缓睁眼的王者:“陛下,你怎么样?”塞琉古斯揉了揉眉心,头颅隐隐作痛:“我怎么了?”“我也正想问……陛下怎么会这么掉以轻心?被那个刺客引诱,险些被他得逞了。这一切一定都是墨洛耳的计谋,假意中了埋伏,实则真正的后招在这等着。”回忆起片刻前发生的一切,塞琉古斯眯起眼,坐起身来,攥住了腹下覆着的治疗水母。赴你之约滑腻湿黏的伞盖在指间被捏得咕叽作响,还残存着片刻前暧昧的温度。刚才他突然失去意识,毋庸置疑的确是因为那个小奴隶。在数百士兵生死攸关的时刻,他竟然被这个小奴隶诱骗着忘乎所以,算什么星王?难道那个小奴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做戏吗?可他又是怎么敢主动承受精神水母的测试的?疑惑而烦躁,他扯下治疗水母,一把甩开:“即刻启程,回海王星……”他看向那架载具,窗户内映出已经变异的士兵们扭曲的身影,他们已经开始变得狂躁,正在试图突破桎梏冲出来袭击曾经的同胞。咬了咬牙,他极为艰难地下令:“把他们,火葬。”数架载具冲入云层,末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