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娅:呸呸呸,童言无忌。】徐安澜管不了那么多:我都要被订婚了。【洛娅:你不是早就被订婚了?】【徐安澜:我说真的。】手机安静了一瞬,进来洛娅的语音:“时屿不挺好?”徐安澜坐到沙发,面前是时屿随手放在茶几的资料,上头·a·g几个大字特别显眼。洛娅:“姑奶奶,实在不行咱就坦白说你们处不来,又不是封建古代,还能摁着你的脑袋登记结婚?”徐安澜沉吟,要这么简单就好了。回来前,她撒娇卖萌什么招数都对爷爷使了,可从来都是对她百依百顺的爷爷这回竟然无动于衷。愁人啊。不知道时屿会跟时爷爷说些什么,徐安澜坐立难安。偏偏茶几上的收购资料这么扎眼,摆在她眼前的捷径。她是律师,在加州,很多时候总要采取些非常手段,但这个……有违她的职业道德和底线。她忍痛别过头。【徐安澜:还有别的办法吗?】手机一声震动,她以为是洛娅,没想到是许久不出现的发小杨以恒。【杨以恒:报告,你这回可真得好好感谢我。】【杨以恒:哥们我拼了老命,就差卖身才给你换来了时屿和他白月光的合照。】【杨以恒:重点中的重点!听说她要回上海了,具体时间我还没打听到。】最后一条是张照片原图。照片里,时屿坐在树下,白t少年笑容干净,静静望着身侧温柔浅笑的少女。夕阳、彩霞、榕树、少年和少女……纯粹又美好。雷神之锤啊。狗男人!心有所属了还来祸害她!【徐安澜:原来姐就是个备胎。……【杨以恒:她叫叶锦。】有名有姓,还有合照,比雷神之锤还厉害。徐安澜一股无名火直往脑门蹿。真狗男人!她往落地窗瞅了眼,时屿仍旧站在时爷爷跟前,他维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一动未动。因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唯有时爷爷那张她记忆中惯来慈和的脸上显出了几分难掩的怒意。他到底说了什么,能把时爷爷气成那样?徐安澜甚至看到时爷爷连拍了三下石桌,显然是气急了。她又一次点开发小发来的照片,少年和少女,纯纯的爱情啊。徐安澜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到那个狗男人。不一会儿,时屿回来了。徐安澜还得装作小白莲一样迎上去:“爷爷都说什么了?你跟爷爷没事吧?”只有后半句是她真诚无比的关心。从小,时爷爷对她确实很好,她怕他气得伤身。狗男人!她又在心里骂了一遍。时屿神色分毫不显,一如既往的深沉。他闻言只是微微垂下眼,一手摸着他的袖口,并没有回答。很少见的在走神?徐安澜笑脸僵住,她捏了捏手机,干脆拉住他的袖口,“你跟爷爷吵架了?”时屿只觉手腕狠狠一沉,她竟是攥紧了他的袖口,勒得他手腕疼。他看她,沉吟:“跟爷爷商量过了,我们的订婚先缓缓。”缓缓?戏精徐的笑容彻底僵住,眼圈也跟着红了。又来了又来了,时屿从她手里抢救出自己的袖口,轻轻抚了抚,抚平因为她留下的褶皱。他硬着头皮解释:“爷爷也答应了。”徐安澜抬起头,将红红的眼睛直愣愣对着时屿。他顿住,说不下去。她吸吸鼻子:“为什么呀?”轻颤的尾音,泄露了她浓浓的委屈和不满。缓缓,缓什么?狗男人!她心里骂他一万遍。白月光要回来了,所以就要缓缓了?怎么不干脆取消?徐安澜满腔的怒火顶到了脑门,从前他怎么就不知道要缓缓?于是,她的语气更不好了,“为什么要缓缓呀?”时屿一时语塞,他觉得自己解释了她也听不懂。偏偏徐安澜非要他说。她无辜又可怜的瞪着他,瞪得眼睛都酸得真有眼泪水了,他还是只看着她,黑眸里无波无澜。“安澜。”时屿不答反问,“明天有空吗?”又是这一句。徐安澜狐疑,昨晚一句“明天有空吗”就带她来见时爷爷,这会儿她都怕了。“怎么了?”她警惕,又故意吸吸鼻子表达她强烈的不满。现在委屈的是她,是她。时屿却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明天如果你有时间,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我上次说过的律所合伙人。”徐安澜:“……”她现在哪有时间再去律所学习?“没空。”她态度不算好。时屿顿了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