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牌烟是干部们抽的,赵振开不是干部,他是干部子弟,他爹是人保创始人之一,老人保,不是后世那个新人保,老人保在后世一分为五:人保、人寿、太平、信保、中再。
就还剩两根,他发完把空烟盒又揣回怀里,解释道:“邻居家小孩喜欢集烟标。”
“你先看吧。”江弦把座位给他让开。
赵振开把烟点上,捧起桌上的信纸,扫眼第一行的文字——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院儿里蝉鸣阵阵,烟丝一点点燃烧殆尽。
赵振开两次把烟嘴递到嘴边,又两次放下,直到烟头烫到手,他才吃痛的把烟丢掉。
一口没抽。
“爱?爱情!”老赵标志性的苦瓜脸上,焕发出奇异的色彩。
他瞳孔不断闪烁着,“万之,你也来读一读。”
“江弦写的诗?”
万之好奇的将稿子捧起,读了几行,惺忪的双瞳,渐渐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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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足下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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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之腾一下站起,“好诗!惊涛拍岸!我从没读过这样的诗!”
他有这样的反应丝毫不怪。
在80年代,《致橡树》是国民级的爱情诗,所有人都在抄这首诗,所有的文艺青年婚礼都要朗诵这首诗。
可以下定论的说,在中国新诗八十年发展史上,《致橡树》是最优秀的爱情诗,没有之一。
《致橡树》的名字还是艾青改的,一开始叫《橡树》,据说艾青从来不抄别人的诗,但他看过后把这首诗抄在了本子上。
编辑部其余人围过来,讨要《致橡树》的手稿打量。
“绝不像凌霄花,绝不学鸟儿,好美。”
“和咱们今天诗派不太一样,又有些抒情。。。鸳鸯蝴蝶派?”
“江老师连诗都写的这么好?写的好细腻!”
《致橡树》最后传阅去顾成手上。
只有一米六五的顾成,趴在桌前将这首诗读了一遍,双瞳中闪烁起明亮的光。
“这首诗真美。”
他一把拽住江弦胳膊,“我喜欢你,你来我家,我给你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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