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本来就会?”陆嗣音眨眨眼,无辜道:“不会啊,刚才那不是看了一下嘛。”陆静姝坐直了身子,语气难免错愕:“只是看了一下?”陆嗣音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大话,还挺真诚:“嗯嗯。”陆静姝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可能是她的一种能力,就好像一年前突如其来的神力一样,上天将这种神奇的东西降落在她身上。虽然实在不讲科学和道理。她勾了勾唇,拍拍陆嗣音的头顶,漫不经心道:“是个被神眷顾偏爱的小孩儿啊。”陆嗣音感受着头顶上轻柔的力道,听到这句话怔了怔,冲陆静姝一如往常般笑得开朗。心里却在想,被神眷顾偏爱吗?其实恰恰相反……:生死一线三模后还有一周就是高考,这次成绩出得极快,一天后便有了结果,陆静姝依旧霸占年级第一,而陆嗣音时隔两年再次成为年级第二,头一次超过顾闻,总分却比当初还要辉煌,738。而顾闻自然退居年级第三,只比陆嗣音少了一分,众人唏嘘可惜的同时,又觉得这成绩排名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每次考试后年级前三的排名总会被拎出来猜一猜。而此时的许梓晨,差一点退出年级前五,她站在成绩公示表的前面,目光死死盯着上方第二排的陆嗣音三个字,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手指抵着掌心,指甲生生刺进皮肉,她却无动于衷,感受不到痛似的。眼中漫天的嫉恨,像是控制不住似的溢出来,理智逐渐被侵蚀,一朵丑陋黑暗的花在她心底悄然发芽。……高考前两天,全体高三学生从濮高毕业,学校在当天举行了盛大的毕业典礼。一群正值青春年少的少年,总会是喜便会喜,是忧便会忧,这样简单纯粹的情绪,或许会随着时间逐渐隐藏在人面之下。不过幸好,这一刻他们是无忧无虑的。e班女同学倒还好,可是一群大老爷们抱在一起哭成一团。就连平常冷冷酷酷的裴辰轩如今竟然也红了眼眶。“呜呜呜班长,嘘嘘,以后的路,兄弟们不能陪你了。”徐序硬气地抹一把泪,红着眼睛说:“没事,我们以后常聚,咱们一辈子好兄弟。”“对,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许超正想抽抽噎噎地感伤两句,猛的一想:“不对啊,你们他妈在伤感什么?都住在那一片,随便出门扔个垃圾都能遇到你们这帮孙子,又不是生死离别。”“呃。”哭得稀里哗啦的男生们语塞,虽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都到这份儿上了,总不能白哭吧!“你管呢,氛围!氛围!懂不懂?给我哭,狠狠的哭。”张达摁着许超的脑袋,众人又哈哈笑着。陆嗣音将目光放在了扭扭捏捏,想过来却又不好意思的裴辰轩身上,她顿感稀奇,瞪着眼睛就过去了。“咦咦咦”陆嗣音一阵怪叫,一脸稀奇地观察着他那不同寻常的表情。酷哥也会忍不住想落泪?本来裴辰轩离别情绪都酝酿好了,被她这么一叫,散了个干净。“干什么?”他不爽地盯着陆嗣音,一头红发在风中飘扬,张扬肆意。
陆嗣音笑看着他:“你不会要哭吧?”裴辰轩一噎,极快否认道:“我才没有。”可似乎没有人在意他的这句话,就连宁诗都好奇地瞅着他,目光带着探究。裴辰轩不轻不重地瞪她一眼,凶巴巴道:“不许看。”“哦!”宁诗嗓音轻柔,似乎还有点儿可惜地低下头。裴辰轩:“……”陆嗣音噗嗤一声哈哈笑起来,笑声开朗,在一群哭泣伤感的同学中尤其突兀。“别难过,大不了我们大学都选一个城市,经常见嘛。”陆嗣音安慰他。“滚,谁要和你一个城市。”裴辰轩口是心非。陆嗣音心里默念不和小学生生气,生气伤身,气坏身体没人替。她笑眯眯的,敷衍着:“行行行,好好好,你好的很,你不想,你没哭,天下第一你是王,幼儿园里称霸王。”裴辰轩:“……”……下午三四点时,毕业典礼结束,刚哄着他们这些毕业生高兴了几个小时,就立马又不做人了。紧急通知,今天五点之前,所有学生放假回家,六点之前,所有高三住校生搬离学校,彻底清校。陆嗣音和陆静姝习以为常,已经可以情绪稳定地收拾行李,然后等着周子佩他们来接。两人一起来的时候,只有两个行李箱。陆嗣音提着行李箱从宿舍楼出来,六月盛夏的天气燥热不已,她这么一折腾,头上已经冒出细细密密的汗,脸颊也被晒得通红。周三自从来到濮城之后,便一直跟在陆嗣音身边,一开始她是拒绝的,但小姐姐固执的要死,并保证一定会在暗处保护她,不会影响到她的学习和生活。可是一所高中罢了,能有什么危险呢?再怎么不理解,陆嗣音被她那漂亮坚定的眼睛一盯,便认输地败下阵来,妥协地应下,心道,行吧行吧,还能时不时欣赏一下美色。这个时候,校园里早就没了人,周三便没再隐藏身形,帮着她们收拾行李。陆嗣音拒绝周三帮她拉行李的举动后,一抬眼,迎着白日烈阳,看见周子佩在百米之外,黑色西装裤,黑色衬衫,明明身着一身黑,却总觉得他发着光,一步一步超自己步伐稳重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浅笑,姿态懒散,可能嫌热,领口微敞,露出洁白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袖口也被他解开,挽了一截上去。他目光接触到她的那一刻,便再也没移开眼,目光说不出的专注,好像在看一个稀世珍宝。陆嗣音心一颤,一时呆愣在原地,只知道看着男人俊美的五官,以及令她血液都会发烫的炙热视线。突然,她看见周子佩脸色骤变,刹那间脸白的不带一丝血色,桃花眼中盈盈笑意尽失,取而代之地是翻天覆地的惊恐和害怕,拼了命的往自己这边跑。发生了什么?“快躲开!”她听见周子佩绝望地大吼,全然不顾形象,声音都带上了颤意。陆嗣音后知后觉地向头顶看去,正好看见一片飘过顶楼的衣角,以及正极速向下坠落的花瓶,准确朝着她的头顶。其实这个距离和速度,依照陆嗣音的能力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似曾相识,唯一不用的是,被砸的好像不是她,而自己俯视看着这一幕。画面模糊不清,周围的一切都看不真切,地点人物环境无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