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少年”望我的眼神,如今公主对我的万般容忍…
所有那些未曾在意、无法理解的细节串联起来,连同帝后指婚都有了立足的理由。
原来皇上是因为了解公主的心意,才许我日后和离。
所有默许我做的伤害,是为了让公主死心啊。
我就说这泼天的富贵和皇上的屈尊让步来得蹊跷。
莫须有的怀疑尽数剥去,剩下的真相居然如此简单纯粹。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我的岁月中,根本没有她的影子,而她的岁月里却盛满了我的一切。
感动汹涌而来。
“不会吧,大婚一年多了,你竟然还不知道?”
少颜自然不会知晓,他俩过着怎样的分居生活。
是啊,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夫妻。
从一见钟情到痴心守候,从憧憬幸福到忍受冷落。
她独自走过的四年,一往情深的四年,我毫不知情倒也罢了,居然还…
眼眶莫名地酸胀起来,郎坤赶忙端起茶来掩饰。
他恨不能飞奔回府,想见公主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
可是见了她说什么呢?道歉吗?还是说,原来是你。
天呐,我是…疯了吗?
“嫣儿对你可是一眼万年啊。刚回宫那会儿,多少王孙贵胄想攀龙附凤,她心心念念的只有你。父皇问她想要什么,她脱口而出道‘请赐儿臣一个驸马!’呵呵~孤真是没想到她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啊,还以为她要的是姚子修…”
说到这里,少颜自觉失言,打住不说。
“姚子修?”郎坤异常敏感。
少颜想着,话出了口,总要替妹妹圆过去,否则夫妻俩因此而生分,岂非自己之过。
“哦,姚尚书那个不争气的小儿子,打小喜欢嫣儿,可嫣儿对他无意。嗐,不值一提。”
“打小儿?那就是前朝了。”
少颜没料到一向清冷疏离的郎坤居然会揪住此事不放。
“昂,对,前朝。不过那厮平日里只喜欢提笼架鸟,嫣儿看不上也不奇怪,独他一人情根深种也白搭不是。”
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子哪称得上情根,大葱根儿还差不多。
不,大葱根儿都比那结实,充其量就是个蒜苗根儿!
好似自己的玩具被人觊觎一样,突然郎坤心里就带了气。
“必是有过人之处,才会让殿下误会吧。”
这人,还不依不饶起来了。当真是祸从口出啊。
少颜感到无力,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前朝那会儿,宇文家与姚家有些私交,开过儿女亲家的玩笑。磁州隐居那三年,姚子修时常过去探望,仅此而已。唉,听说妹妹下嫁与你,大病一场呀。”
嘁,这么容易就生病,怕是蒜苗根儿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