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隐居,他又是如何寻去的呢?”
“姚尚书乃前朝重臣,改朝换代,急着表忠心吧,便千方百计地查到了孤与嫣儿的藏身之处,让子修时常送些京都风物过去解闷儿。唉呀不提他了,都是从前的事,驸马休要放在心上。”
“呵呵,自然,幼时情谊作不得数。”杯中茶一饮而尽。
凉了。
接下去的时光可以用行尸走肉形容,好不容易被太子放行,郎坤坐上马车匆匆回府。
一路上烦闷异常,发了疯地想见少嫣,问清楚怎么回事。
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太疯狂、太直接。
我有什么权利质问她?
我是她的夫君吗?
我可有一日将自己当作她的夫君?
就这样一会儿气恼、一会儿颓废的,自相矛盾了一路。
快到驸马府时,远远地瞥见府门口有人在搬运东西。
挨近便听见焦大催促下人,“要下雨了,都麻利点。”
下了车,瞧几只大箱子尚未搬走。“哪来的?”
焦大闻言转身,“欸,少爷回来了。是姚尚书家的姚公子送来的,说是给公主殿下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是公然跑来跟我示威了。
“哼!驸马府穷到需要他来接济了不成。”
所有的自相矛盾灰飞烟灭,郎坤心中只剩下嫉妒之火。
头顶闷雷滚滚,一下一下仿佛擂进胸口。
越接近竹梦斋越觉得胸闷,反正每次跟公主有关都会失控,习惯了。
【竹梦斋】
寻进花厅,公主正与阿月闲聊着。
郎坤满面怒容的样子让主仆二人吃惊不小。
“阿月出去!”
“你又想干嘛!”阿月急得连驸马爷都顾不上唤了。
这尖细警觉的声音在郎坤耳中又变得刺耳起来。
他几步上前,薅着上臂就将她推出花厅。
猛地关上门、栓紧。
阿月拼命拍着门,大叫:“开门!把门开开!驸马我可警告你,殿下是金枝玉叶!你要是敢动她一手指头,奴婢保管禀告皇上!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郎坤充耳不闻,转身,朝少嫣走去。
少嫣早已花容失色,“驸、驸马,怎么了?”
郎坤进一步,少嫣便退一步,直至“砰”的一声,少嫣被逼到月洞隔断前。
郎坤伸出手臂撑住隔断,将少嫣圈在自己的阴影下,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