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你们觉得是我杀了那个伪君子?我确实看他很不顺眼,但也没有疯狂到这个地步。”郑宁此时已经吃完了盒饭,她盖上空塑料碗,从旁边拿过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你和陈芮的聊天记录里曾经提到过‘这样的男人早晚会遭报应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女人之间诅咒渣男的话,很正常吧,社交媒体上一搜一大把,难道大家都是杀人犯?”
宋晴晴被这话噎了一下,停顿片刻才问:“方便提供一下住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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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宁放下矿泉水瓶,从胸前的口袋里拿下一支笔,随手找了张病历纸写下了自己的地址。字迹跟处方一样龙飞凤舞,宋晴晴确认了两遍才弄清楚具体的内容。
他们从医院出来,便直接去了郑宁住的小区查监控。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尽管郑宁表现得极其坦荡,但当天她所在居民楼大门的监控却拍到她晚上10点出门,直至凌晨1点多才回家的画面。
“明目张胆地说谎?还那么淡定?”李超不禁有些佩服起这郑医生的心理素质来。
“现在怎么办?”宋晴晴问。
“先回局里和骆队碰一下吧。”
回到分局,便看见崔叙耷拉个脑袋坐在工位上发呆,李超拍了拍他,问:“怎么了,傻崔?蔫儿了吧唧的。”
“哎……骆队说我找不到女朋友,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崔哥,骆队他刚脱了单,正是得意的时候,误伤你这条单身狗,别往心里去。”宋晴晴笑着说。
“什么?”一听这话,崔叙马上来了精神,“合着你昨儿发群里那事儿是真的?”
“那还有假的!”宋晴晴警觉地瞧了瞧四周,压低嗓音说,“而且,昨天晚上,骆队他没回家,你们猜他在哪里?”
李超和崔叙面面相觑,却又立马明白了什么,崔叙捂着嘴,忍住不让自己大叫出声:“我就说嘛!他和小谢早就有问题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宁谷汇商场那次,他俩从里面出来,那小手牵得叫一个紧,炸弹爆炸那一下,骆队给人一把就搂怀里了,那叫一个稀罕加心疼哟。”
“这不挺好么。”李超一脸欣慰,“很般配啊。”
“都回来了?”骆君稀走了进来,三个人默契地收了声。
李超向骆君稀汇报了他们的发现,他当即做出了传唤郑宁的决定。
即便被叫来了警局,郑宁的表现仍然很淡定。
“郑医生,5月1日晚间,你确定一直在家没有外出吗?”骆君稀问。
“你们这么问,不就是已经知道我不在家了?”
“你之前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谎?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郑宁双手交握,指尖来回揉搓了几下,说:“我没说实话,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去做的事,很可能会让我丢了工作。”
“是什么事?”
郑宁深吸一口气,说:“那天晚上,我去了长滩1号,有几个富二代玩大了,我给他们善后去。”
“玩大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过量吸食,一个外伤。”
“有人可以证明么?”
“我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去问,而且长滩1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物业,安保很严,你们应该也能查到我的访客记录。”
他们让郑宁走的时候,她站起身,迟疑片刻,又回过头来,问:“你们不会去医院举报我吧。”
骆君稀平静地说:“非法行医致人死伤,也是严重的刑事犯罪,郑医生,希望你爱惜羽毛。”
郑宁的说法很快得到了证实,他们找到了那几个富二代,都还是大学生,稍微给他们普了一下法就吓得都招了。长滩1号公馆的门卫处也确认了郑宁那天到访和离开的时间。
如此一来,张棋案便陷入了毫无头绪的僵局。
两周过去了,无论是对周围邻居的查问还是对死者其他社会关系的排查都没有什么进展。
这天终于到了谢倏去骆君稀家吃饭的日子,他一大早便来家里接她,她打开门,有些意外地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你怎么还特地过来一趟?”
“我要是不来,我妈能念叨我一上午。”他见谢倏难得把头发梳了起来,一丝不乱,白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不禁笑了,“打扮得这么乖,去面试啊。”
“冯秘书长和薛局都是大领导,和面试也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