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怕领导?”
“我得给您面子啊。”
两人一进门,便迎来了冯秘书长的热情问候。
“小谢啊,你可算来了,快快来这里坐。”她在沙发上朝谢倏招着手。
谢倏走过去,恭恭敬敬向她和薛局问了好。
“哟,你就是小谢姑娘啊,我在分局门口见过你一次,还记得吗?”薛局一脸慈祥。
“记得的,薛局。”
“叫什么薛局,叫叔叔。”
谢倏红了脸,小声重新打了一遍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冯绮念招呼谢倏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一边对着刚要坐下的骆君稀说:“你去厨房看看水果切好没有。”
骆君稀无奈地走了,冯绮念关切地拉着她的手,问道:“你一个人在申海,很不容易吧,骆君稀那小子有没有好好照顾你?“
“他对我很好。”
“我是他亲妈,最知道他什么德性,工作起来不要命,你可别惯着他,该说就说。”
“哦……知道了,阿姨。”
“阿姨跟你说啊,你别看他现在看上去挺沉稳的,小时候啊,可顽皮了,脾气还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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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君稀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了,他看了一眼冯绮念,求饶地说:“妈,你能不能别揭我老底了?”
冯绮念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了,敢做还不敢当了?“
他们闲聊了一阵,外面又来了人。钱钱率先冲了进来,薛乐柠的声音在后面追:“钱钱,把外套脱了,别跑!“
钱钱飞奔到沙发前,把谢倏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大声叫道:“你就是我舅妈吧?”
“钱钱!”薛乐柠尴尬地向她道歉,“对不起啊,小孩子没规矩,你是小谢吧,我是君稀的姐姐,我叫薛乐柠,这是我儿子,钱钱。”
谢倏起身和她握了握手,笑着说:“没事,我叫谢倏,姐姐你好。”
她弯下腰,朝钱钱挥了挥手,对他也说了声“你好”。
薛乐柠拍着他的后背,催促道:“叫阿姨。”
他这才老老实实叫了一声“阿姨”。然而不过两秒,他已经扑进骆君稀怀里,舅舅长舅舅短地说起了他学校的事。
骆君稀跟谢倏说过,薛乐柠是薛局老战友的孩子,战友的妻子本就早亡,自己后来也在行动中牺牲了,他毅然决然收养了薛乐柠,一个单身汉把孩子拉扯大,确实可敬可佩。
这一大家子,彼此之间并非用血缘相连,却是如此其乐融融,让谢倏不由地感到心中一暖。
趁着薛乐柠跟冯绮念去厨房看菜的空子,钱钱又转到谢倏面前,小心翼翼地说:“你就是我舅妈,对不对?”
骆君稀撸了撸他的脑袋,说:“还不是,别乱叫。”
“你不肯跟我舅舅结婚吗?”他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她。
谢倏笑道:“你这么关心你舅舅的婚事?”
“我妈妈不肯给我生妹妹,她说等舅舅结了婚,我就有妹妹了。”
“这样啊,那你可能还得再等等。”谢倏被他的话逗乐了。
骆君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说:“你妈妈叫你好好学习你怎么听不进去?”
午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度过,骆君稀童年的糗事自然是众人调侃的主要笑料。原本这一天就将在欢乐中圆满落幕,但临近傍晚的时候,一通电话却为难得的假日画上了休止符。
建业路一栋高层公寓里又现一具男尸——浑身赤luo,心脏中刀,脖子、手腕、膝盖、脚踝处密密缝着黑色纱线。血肉的纹理在暴力的走线中崩裂扭曲——诡异、猎奇、触目惊心,精心制作的人皮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