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摆在面前,速度就是这么快。
不能说福尔摩斯们表现出不像人类的速度,只能说快到像是不明嫌犯本人前来复制了一批倒计时机关。
麦考夫对鲍勃的感慨,谦虚地回应:
“约翰逊,你客气了。这场实验对你来说,还谈不上参与感。我们只是站在门口等待爆炸发生,然后观察哪一组实验品最符合案发现场的情况,没有多少互动性。”
通过对比爆炸效果,确定投弹者具体用了哪个牌子的炸药原料,从而缩小侦查范围。
鲍勃本来不觉得,但听麦考夫的平淡描述,他竟也认同了。“听起来是不够刺激,像我们这类文官也许没机
会参与更刺激的实验中。”
夏洛克提出反对意见。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您一边做着电报员工作一边就获得参与刺激实验的机会。有类似的先例。”
“哦?”
鲍勃好奇,“我从没听说过?还请细说。”
麦考夫扫了一眼弟弟。只见夏洛克满脸热忱,似单纯与人分享趣味知识。
他平静地收回眼神。一个期待地发问,另一个诚心地回答。多么暖心的气氛,他怎么能打断呢。
夏洛克对鲍勃兴致勃勃地说起来。
“那是一百二十七年的旧闻,隔壁法国人做的实验。在巴黎的加尔都西大修道院,1726年4月的一天,开始对电报业迈出了先驱性探索的一布。
两百位修士参与其中,最初不知道实验目的是什么,就是听从院长命令列成一队。排队排得像歪歪扭扭的蛇形,然后各自伸手,握住同一条超长金属丝。
16公里的金属线,就是一条没有包裹绝缘外壳的电线,它把修士们串联起来。修道院院长让-安托万·诺莱特二话不说,把电线接上莱顿罐蓄电池。直接开启电击,就听‘嗖——’”1
夏洛克一边拟声,一边原地狂魔乱舞。不,更贴切地说是充满艺术表现性地还原当年盛况。
“两百个修士握着金属丝被集体触电了。他们尖叫着,全身抽动。那场面,想想就壮观。”
鲍勃听着,眼中的好奇被无语取代。
他发誓自己是正常人,没有赶着上被电击的嗜好。又忍不住问:“这与电报有关?”
“当然有关。”
夏洛克怀疑鲍勃上学时逃课了,否则为什么没从他生动形象地讲述中听出实验目的。
“让-安托万·诺莱特的实验证明电流能被即时远距离传播,理论上可以制造出这类传递电信号的机器。真正实现电流传递电报却要等到诺莱特实验的八十六年后,摩尔斯发明电报。”
夏洛克最后总结,“虽然您没赶上18世纪的诺莱特实验,但别失望,说不定哪天就赶上本世纪的刺激实验了。到时候,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会,鲍勃仿佛被一百二十七年前的电流给隔空劈了,机械地问:“请说。”
夏洛克:“将来,如您有幸参与刺激实验,不如邀请我同往。”
剑桥的大学生活相对平淡,哪像白厅办公楼会被投弹客光顾,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天降刺激实验。
鲍勃彻底无语,不禁看向麦考夫,你弟弟这么爱好科学实验你知道吗!
他又转头问夏洛克,“你哥哥获得实验名额的可能性高一些吧?你不参加他那组?”
夏洛克微笑,“约翰逊先生,您谦虚了,我认为以您对生活的热情探索态度,更容易被实验主办方选中。而我的哥哥生性喜静,参加实验的可能性不大。”
鲍勃正想点头认同,转念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难道自己有特殊嗜好,居然要赶着上找人电击自己吗?!夏洛克其实是不舍他哥哥受苦吧?
麦考夫听着话题趋向离谱方向,取出怀表看了看,显示18: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