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元琛:“啊?!”
他的震惊全然不似作假,细细观察,都能看见他的瞳孔都在颤动,呼吸急促、嘴巴微张,显然处于一种巨大的震惊和恐惧当中。
“啊……”仇元琛良久才回神,这会换成他干巴巴地说了,“啊,这样啊……”
而不知为何而来的逄从君敏锐地左看右看,继而挺身而出:“这是小郁的道侣!绝不能被他带走!不然我同悲盟的脸往哪儿搁啊!”
说罢,还看了一眼郁阳泽,显然是要借此拉拢的意思。
只是郁阳泽没接这茬,他刚要开口,顾千秋忽然一反常态,大喝道:“诸位!为何不问问我本人的意思!”
所有人没料到他还有开口的勇气——在场随便一个,连尹旌都能把你吊起来打八百回好嘛!
果然,被偏爱的有侍无宠!
郁阳泽垂眸看他,顾千秋咳嗽了一声,信誓旦旦地说:“我要跟仇元琛走!我要去离恨楼!”
众人:“!”
尹旌:“!!!”
郁阳泽:“……”
仇元琛笑容扭曲地说:“好,来,过来。”
顾千秋一动,郁阳泽还拉着他,他只好抬头去看,在目光相接的一刹那,郁阳泽松开了手。
但具体是什么情绪,顾千秋来不及看清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想拍拍郁阳泽的手背以示安慰都不行,手才抬起来,就僵硬地顿了一下,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走向了仇元琛。
后者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向山下狂奔而走,顾千秋双腿基本不沾地,像个风筝似的呼啦啦被拽在后面飞,狂风全灌进了他的喉咙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惊虹山底寂静无声。
一切问题都被天降的仇元琛直接打乱,而罪魁现在已经逃之夭夭,而严之雀和令狐良剑都做不出拔腿狂追的狼狈样,只能任他一溜烟的没了。
这个结果,严之雀也能接收,温温柔柔地对郁阳泽劝道:“郁少侠,要尊重他人意愿啊。再说了,就算那鼎炉想跟你,‘不惭世上英’硬要抢的话,我们这些长辈也帮不了你呀。”
郁阳泽并不说话。
严之雀大获全胜,笑吟吟地挽上令狐良剑的胳膊,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施施然下山去了。
之前跟随而来的繁阴弟子们也如潮水般退去。
岳邱和逄从君多留了一会儿,但是都来不及说话,郁阳泽就已经把他们赶走了。
他顿了顿,转身上山。
尹旌默默缩在角落里,看着郁阳泽萧索的背影,一股愧疚和伤感油然而生,刚拔腿想追,忽见郁阳泽几步上前,一把抓走了什么东西!
尹旌:“!”
他低头一看,他“三天不眠不休、一直守在代盟主夫人病床前的嘉奖”不翼而飞了!
他二百多斤的感激涕零和五百多斤的忠心耿耿哗啦啦碎了一地,一抬头,郁阳泽已经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代盟主!代盟主!我刚刚只是为自保的权宜之计,我对你是忠心耿耿的啊!你和夫人才是最相配的!我跟他是假玩,跟你才是真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