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可是要掉脑袋的!”说着,那几个翰林笑了笑不再理会他,离开了东华门。等他们走后,青年四处张望一番,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人能带他进宫。然而这会儿宫外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无奈之下,青年绕到了宫墙处,抬头望了望巍峨的宫墙,想着用轻功能不能翻墙进去……说起来,也有三年没施展过轻功了,也不知道功夫落下没有……打定主意,青年提身纵气,旋身一跃便上了宫墙,踩在琉璃瓦上还沾沾自喜,这三年来,轻功居然一点都没退步。紧接着,他纵身落地,稳稳地落在了宫墙里。拍了拍袖口上沾的尘土,正思考着养心殿怎么走来着……然而他抬头一看,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正在盯着他。领头的那个满脸严肃的盯着他:“什么宵小之徒,皇宫也敢擅闯?拿下!”“等等等等……”青年正准备解释,却依然被反剪了双手。他抬头看着那群侍卫穿着麒麟服,腰佩墨翎刀,于是连忙道。“干什么!你们既然是玄羽卫,怎么会连我都不认识!”“你?”那名玄羽卫上下打量他一眼。“你谁啊?”“我是……”青年欲言又止,最终看着他,诚恳地道。“我是你们的主子。”玄羽卫一听,厉声道:“敢冒充圣上,罪加一等!拿下!”青年忙道:“等等等等!你们是新来的玄羽卫吧?”玄羽卫皱眉道:“那又怎样?”“那你们也没见过圣上的面啊,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青年振振有词。“圣上还在溪云山养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青年叹了口气:“养好了还不能回来了吗?”“一派胡言!”玄羽卫斥道。“圣上回宫,我等定然会提前接到消息!”青年一听,顿时有口难言,小声嘟囔道:“就不准你们主子偷偷溜回来吗……”玄羽卫起疑:“你说什么?”“没事没事。”青年叹了口气。“你们指挥使呢?他认识我,能不能带我去见他?”“指挥使今天不在!”“去哪儿了?”“去哪儿了关你什么事!”玄羽卫不耐烦道。“这个贺浔……”青年小声抱怨一句,却也没办法,于是大声道。“那带我去见你们沈少师!”“沈少师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带你去昭狱还差不多!”那玄羽卫已经彻底怒了,于是一招手,身后的几名玄羽卫一同上去,抓住了青年,一行人往玄羽司的方向走去。青年试图挣扎:“我真是你们的主子!放开我!”玄羽卫们丝毫不为之所动。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孩儿发现了青年,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父王!”一看到那个小孩儿,那几个玄羽卫忙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见过郡王殿下!”青年也十分惊讶,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个小孩两三岁的模样,长得十分可爱。然而,小孩儿见到青年的脸,却发觉自己认错了人,失望道:“不是父王……”青年笑了笑,蹲下身子问:“你父王是谁啊?”“是景亲王。”小孩儿认真答道。“哦,原来是把我认成明煜了?”恰在此时,小孩儿的婢女们赶忙追了上来,将他抱了起来。“小殿下怎么跑的这么快,吓死奴婢了!”
那些个玄羽卫面面相觑起来,尤其是方才听到青年竟然直呼景王殿下的名讳,更是起疑。青年走上前去,戳了戳他的脸蛋:“那带我去见你父王,可好?”小孩儿说:“父王不在宫里,我可以带你去找我大哥。”青年想了想,说:“你大哥就是景王世子吧?”“对!他在文华殿,正在上沈少师的课。”“沈少师?”青年顿时喜上眉梢。“那太好了,走!”就这样,两人往文华殿的方向走去,小孩儿的一群随从和侍卫忙跟了上去。那些玄羽卫还留在原处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午后。文华殿。沈扶给段承渊授完课之后,奶娘就把他接走了。恰好,内阁送来了今日的折子。沈扶闭目摁了摁太阳穴,打开了一份折子看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沈扶只觉一阵倦意袭来,眼皮仿佛都在打架。许是昨夜熬得太晚,今日又连轴转了一天,实在是有些累了……他打算伏案浅寐片刻,然而不知不觉间,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境中,是他从科举及第一直到入内阁,近二十年的光阴如同浮光掠影一般,闪现在眼前。在此期间,有一人始终陪伴着他,依恋着他。但是不知为何,沈扶却一直看不清他的面容,仿佛离得很近,又离得很远……沈扶想向他走去,前方确是万丈深渊……猛然间,沈扶打了一个寒颤,醒了过来。他失神般看了看身上披着的那间直裰,隐约记得,睡着之前似乎并没有披这件衣裳。“青砚,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沈扶下意识抬起眸子,一张清隽的脸呈现在眼前,他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这张面容,分明就是方才的梦中,一直看不清的那个身影……“陛下……”沈扶喃喃道。“我是还在梦中么?”段明烛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唇角牵起一个浅浅的笑容:“不是梦,是我。”沈扶垂眸看了看握在腕上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熟悉的温度传来,告知他这并不是梦。下一刻,他就把段明烛紧紧地搂入了怀中。“……陛下。”段明烛抱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沈扶眸中一涩,拥抱着心悦之人,仿佛仍旧不相信这并非梦境。于是,他捧住段明烛的脸颊,微微阖眸,生涩地吻上了他的双唇。那两片唇柔软而温暖,是熟悉的触觉。段明烛搂住他的腰,微微张口,任他索取。沈扶起初还是浅尝辄止的试探,等最终确认这并非梦境,于是温柔的吻变成了强势的占有。两人的气息彼此交缠,呼吸渐渐紊乱,一场吻,令人沉迷而痴醉。一吻终毕,面前之人仍在,沈扶几乎喜极而泣:“陛下真的回来了……”段明烛诚挚地望着他:“实在是太想你了,每天都想回来见你……”沈扶将他仔仔细细地从上到下看了一阵,最终望着他的脸,问道:“你的毒……已经解了?”段明烛微弯双眸,目光中尽是深情:“师父研制出了碧落三旬的解药,我已经好了。迫不及待地好起来,只想快些见到你。”沈扶又问道:“亭遥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