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头来朝褚臣笑。嘴唇和玫瑰一样红艳,懒洋洋地一开一合,他说——铃铃铃铃铃。褚臣惊醒过来。俞斐半睡半醒间哼哼唧唧地推他:“听电话。”褚臣侧身在床头柜摸索到座机,一接,荀或的声音聒噪闹耳:“helloworl——”啪一声挂断。“什么东西啊?”俞斐问。“狗。”褚臣没个好气。一分钟后门铃被狗爪子叮叮叮,“褚小猪!褚小猪!你有本事挂电话,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俞斐已又熟睡过去,这一下吓得他垂死病中惊坐起,顺着一把带起了被子。两个人共用的被子。翻身下床时发现有哪不对,缓缓回头——“小猪起来,”他喊,“你底迪醒了。”褚臣躲在被子里解决大事,听着门口俞斐和荀或说就来。荀或的目光意味深长:“你俩搞什么呢。”“小孩子别多问。”俞斐关上了门。褚臣看着俞斐晃着两条长腿忙里忙外收拾着东西,裤裆里他的右手也忙上忙下。俞斐把清洁用品收进自封袋,捏着袋沿问褚臣到底可以没:“就不能快点?”褚臣半边脸躲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对写满了委屈的双眼:“男人不可以快。”“我再给你十分钟,必须出来。”“戴着套好难弄,不想戴。”“不行,你会弄得到处都是。”褚臣嘟囔道:“没有片子助兴,又要听你训我,你让我怎么出来。”“不出来也得出来,要是挡着我吃早饭我就物理阉割你,从根源解决问题。”俞斐封上行李箱。“我全都收好了,你等等将就下用酒店的牙具。”说完就在床尾坐下玩手机了。褚臣这下看不见他的腿,难受得更要死:“小鱼……”“干嘛?”“帮帮我嘛……”俞斐回过头来:“你说什么?”褚臣边撸边撒娇,集色情纯情于一体,“求求你啦,小鱼,帮帮忙,好不好?又不是没做过,好不好嘛。”被子一拱一缩韵律起伏。的确做过,不止一次。青春期时他们躲在房里探知人体奥秘,带着孩童稚气试这试那。同样的手法,自己做和对方做完全是两种感觉。来自最熟悉的人的最陌生的刺激。解决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俞斐给自己找好借口,掀起被子钻了进去,摸到褚臣的那活,先嫌弃地弹它一指甲:“你这床上床下的怎么都那么难伺候啊?谁嫁给你谁倒霉。”俞斐的手是弹钢琴的手,纤长柔软,做起那事来都异常灵活。褚臣止不住地长叹:“小鱼,你好棒。”“别淫叫。”“怎么了?”褚臣笑着侧转过身,“我还能把你叫硬啊。”“我又不是你。”说着还从底到头重重地撸了一下:“淫棍。”俞斐挺性冷淡的。很少晨勃,晨勃也不理会,等它自己软,哪像褚臣这样撒着娇要帮忙。褚臣从俞斐这一下里尝到甜头了,整根又胀几分,人也蹭得愈来愈近,“小鱼真紧。”他贴得太亲密了,温热的呼吸羽毛似地轻挠。一道一道深深重重,规律又规矩,何曾意乱情迷,倒是俞斐的心律擅作主张自先萦乱了。转开脸要他滚:“什么紧不紧的!不要使用误导性字眼!”“我还想要,再来一次,好不好?”便再给他一次:“你可快给我交代吧,我都要饿死了。”褚臣轻笑着追上去,贱兮兮地重复着俞斐的话:“不要使用误导性字眼。”“……”“还是小鱼你其实……?”“我不想吃,谢谢,滚。”俞斐上下上下地近乎麻木了,褚臣射了他都没太反应过来。褚臣掀开被子时他的手还圈在那活儿上,套里兜不住的污浊倒流下来,在他指尖黏腻。真是很漂亮的一只手,修长纤细,此刻圈紧热烫微微泛红,指节青白。相比之下那玩意实在丑陋得可怕,便是泄了也觉粗大狰狞,不住吐着污秽玷污这只手。褚臣盯到眼角都发红,觉得自己分分钟能再来八百回合。腿就算了,毕竟俞斐的腿真的比女人还正,又长又白,没一处多余的肉。可是手……怎么连手都能让自己发情。太糟糕了,褚臣想,太糟糕了。这可是小鱼。俞斐终于有东西吃了,不是那种意义上的,是那种意义上的。荀或抹着牛油问俞斐昨晚睡得怎样,被回赠了一句并不礼貌的谢谢,睡得可真他娘好。“没睡好啊?”荀或腆着脸,“玩得很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