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赢伸出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哎,说好的啊,筹码输光的得喝酒。”不奈何这局牌很好,春风满面的说道,“咱自摸了!”
“这么快?”艾叶瞠目结舌,愁苦地看着自己乱七八糟的牌,“我都还没听牌呢。”
“别急,刚开始。”容与瞥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不奈何,垂眼开始洗牌。
没想到不奈何开局即是巅峰,之后牌运越来越差,一次也没胡过,竟然成了第一个输光的人。
“嘿嘿,师父,我给您倒酒。”艾叶自觉逃过一劫,乐得眉开眼笑,低头给不奈何倒酒。
不奈何摇头晃脑地将酒喝完,“你们不懂,我这是故意输的,这才能喝到酒。”
“是,你故意不胡。”容与抬了抬下巴,“输的人洗牌。”
几轮下来,众人都喝得有些醉了,特别是不奈何,也不知这人是故意喝酒还是真的牌运不行,接连输了好几轮,如今已是喝得东倒西歪,醉眼朦胧,此时打了个酒嗝,抬起酒杯,朝赵长赢道。
“弟妹啊……”
赵长赢当即被他这称呼窘得酒醒了一半,慌乱地朝容与看去。容与一晚上基本没怎么喝酒,此时慵闲地把玩着酒盏,安抚地捏了捏赵长赢的手指。
不奈何醉醺醺地说道,“在这里大哥要给你赔个不是,当年被这厮拉着骗你,对不住了啊,大哥自罚一杯。”
说完,不奈何便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我没怪你。”赵长赢垂眸,轻声说道。
不奈何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随意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大哥也是没办法,谁叫我欠他们慕容家这么大的人情呢。要我说,慕容昱他爹他娘都挺善良单纯的,怎么生了个这么黑心肝的娃……”
艾叶在一边见不奈何越说越离谱,偷偷觑了一眼容与的脸色。容与面上看不出什么喜怒,只攥着酒盏的指尖微微泛白。
艾叶心中一紧,便想开口阻止。
“让他说。”容与将酒盏扔开,往后靠坐在椅子上,微微笑道,“我不会怪他的。”
才怪……艾叶默默给不奈何点了只蜡,希望明天还能见到师父。
“弟妹啊,我给你说,慕容昱这厮,从小就坏得很。我……”不奈何又打了个嗝,“我病好以后有段时间留在他们慕容家,慕容昱当时还很小,就……这么一丁点大。”
不奈何比了个手势,“唔,有一回,我不小心把他的玩具弄坏了,当时他说,没事的,一个小玩具罢了,他不会放在心上。”
“转头……”不奈何道,“转头就去他爹那里告我黑状,说我有回喝醉了酒,把药踩坏了几株……”
赵长赢抽了抽嘴角,确实是不奈何会做出的事。
“所以啊……”
“他为了你赔了一条命,最后竟然还跟你在一起了……”不奈何醉眼朦胧地看向赵长赢,伸手去够酒壶,“这最后一杯酒……”
“就祝你们俩百年好合,别死我前头……”
容与神色复杂地看着不奈何抓起酒壶就往嘴里倒,察觉到赵长赢怔然的目光,他自嘲一笑,“别理他,他喝多了说胡话呢。”